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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必有桃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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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气,喉咙都喊哑了。

    谢临川好像还真是故意想整她,丝毫不手软,听她叫得跟杀猪一样,反而对她鼓励地一笑,腾出一只手按了按她凌乱的头发:“就这样叫,叫得很好听。”

    那天深夜,苏轩酒庄的一角,惨叫连连。以至于接下来一段时间,酒庄内部谣言四起,没有人再敢对谢临川抱有什么幻想,谣言说谢临川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重口味,犹如《色戒》里面的变态男,啧啧啧,可惜了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往日里那些对萧初雨艳羡的目光,极速转为了同情和讥讽。

    等刮完砂,又喝了姜汁可乐,萧初雨已经奄奄一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天已经亮了半边。小玫带着担忧走了。

    谢临川却没有睡,斜靠在床头,拿着那本看到一半的《普希金诗歌集》一边看着,时不时用面签蘸了水涂在萧初雨干涸的嘴唇上。

    灯光投下的阴影罩在萧初雨苍白的脸。

    她睡着的模样十分乖巧,双手蜷在胸前,像是怕被人欺负了似的,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不知又在做什么梦,她的眉尖不停跳动,最后变作了疼痛难耐的隐忍。

    谢临川手指伸过去习惯性想要按平那皱着的眉心,手指还没碰到,却发现那里正是一个小小的“川”字,他心中一动,丢了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嘴唇咬着了,谢临川伸手掰开她的齿关。用了点力,萧初雨眉毛皱的更紧。睫毛乱颤,突然从里面滚出许多颗眼泪来,谢临川从没见过有人能掉那么多颗大眼泪,一下子就把枕头打湿了。以为她会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醒过来,就是不停的掉眼泪,好像永远都哭不完一般。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拇指缓缓擦去那些大颗眼泪,又像是怕被灼伤,急忙缩了手,卷起袖子给她擦脸。手忙脚乱擦了半天,她好像不哭了,只低低说了一句梦话:“萧雨?你在不在?”

    谢临川怔住了,含糊地答应一句,她又没下文了,再没有喊痛,也没有说别的胡话。谢临川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心里却很酸涩。

    第一次见她,她那时候还很小,明明是千金小姐,却偷偷摸摸翻学校的围墙。

    他那时候看她爬墙爬得别扭。一时玩心顿起。

    “嘿,哥们儿。”

    哥们儿?不是叫她,程如初继续爬她的墙。

    “就你这身板,还翻墙?”谢临川嘴巴撇撇在她的臀部上托了把,送她攀上墙头,口气不屑。

    被人吃了豆腐,还被当成男人,就算那时候的程如初没发育,头大,身长,酷似豆芽菜,也不能这么恶心人啊,而且她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翻墙,第一次逃课,是听说有个天才少年,玩劲乐团的最高位段的键盘,还能得满分。她手痒痒,想去那个网吧赛场见识见识,顺便pk。

    她稳住身体,坐下来,气急败坏的回头怒吼:“流氓啊……你……”

    可是回头却见到哪个男孩子长得相当地漂亮,校服外套系在腰上,里面是很白的t恤,耳朵上还扎了一枚很亮的钻石耳钉。

    “你也是这学校的?”他利索的撑上墙,坐在她身边,晃着着腿问:“这学校还有学生会翻墙?真是奇了。”

    她没回答,感到腿在哆嗦,翻墙这种事情,果然不适合她,不是电视里演武侠剧轻功飞来飞去那么简单。而且她有点恐高其实。但是现在有旁人在啊,她只好强装镇定,把书包递给他。

    谢临川勾唇一笑:“干嘛?叫我帮你拿?这样,我先下去,然后接你,敢上不敢跳,真怂!”他利落跳下墙,胳膊一伸,那是少年的胳膊,肌肉结实,却不让人觉得强壮,恰到好处的,程如初想起来那的部位,生物课上教过,那叫肱二头肌。

    她生性好强,被他那个怂字成功激将,咬牙闭眼,快速下落,当然,不是他站的那边,而是反方向,落了地,可是疼啊,屁股疼,脚腕更疼,站都站不起来。

    程如初其实拐了脚,火辣辣的疼让她后悔。她真是错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上网看天涯上的战帖看到太晚,就不会半夜吹风感冒。如果她不感冒,老师就不会叫她不上课间操去医务室,如果不是去医务室的路上产生翻墙出学校去和那个在天涯上发帖号称京城求败的人pk下指法的邪恶想法就不会遇见眼前这个男生,如今被吃了豆腐,还是被当成男人吃的豆腐,鼓足勇气决定要给自己长长脸,却崴了脚,这下不去医务室都不成,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早知道,她直接去医务室不就没事了吗?

    脚踝真疼!她无语凝咽,主要前面还杵着个漂亮又嚣张的男孩子,她再疼,也不能丢人地流眼泪――真是拐了脚踝含泪吞啊!

    谢临川本来也就逗她玩玩,想说抱她下来的,谁知道那么高的墙,她竟然就眼一闭心一横就那么跳下去了,拐了脚还默默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

    他竖起拇指做了个夸奖的手势,她却没搭理,走得很慢,最后竟然又回去了学校!他迟疑了几步,跟上去问:“你傻了啊,怎么又折回去了?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翻出来么,你这又回去是什么意思啊?!”

    “医务室!”萧初雨疼得额头青筋都爆起了,好不容易忍着呼吸忍着疼,尽量走得好看点,只为了把丫甩了可以好好龇牙咧嘴一翻,谁知道他还跟上来了!

    谢临川哑然失笑,当然,他最后还是背了她一回,把她背着一路飞奔去了医务室。然后匆匆忙忙赶去西单文化中心的网吧,进行他的pk之赛。

    直到再遇见,才知道是程首长的女儿,程如初。他本以为但凡千金小姐都没什么意思,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就对她有了兴趣。

    可后来谁能想象,当时哪个细细瘦瘦风吹都要倒的女孩子,居然有着比大海还深沉的意志,那些就算是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也未必能承受的痛楚,她都忍了下来,而且一忍就是七年。

    可是像谢临川那样的男孩子,什么都出色,当时京城里面难得出落标志又各种才华的男孩,当时圈里面夸他的人就不少,都几度把他夸赞成天才少年了都。13岁钢琴就过了10级,15岁在舅舅的公司,一个小试牛刀的策划,赢利了六千多万……16岁设计获奖……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会且做不到的――可是就这样一个极致出色的男生,为什么她萧初雨后来竟然对他好不上心,甚至忘得一干二净,就好似他只不过是儿时遇到的某个路人甲乙丙?

    谢临川摩挲着她的脸颊,伏在床头一根根数她在台灯下疏疏落落的睫毛,像是看痴了。他自言自语,声音轻柔:“你这个傻妞,总是喜欢逞强,喜欢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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