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雨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刺着眼皮,很不舒服。她呻吟一声,想翻个身,谁知身体一动,却碰到了一个人。
她大吃一惊,这才突然发觉自己身后躺着个人,而且还伸着胳膊从后面抱住她。
她急忙撑着床板要起身,冷不防那人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谢临川的声音在头顶有些疲倦地响起:“烧了一晚上,差点都糊了都,体力透支,别乱动。”
萧初雨只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子里冲,结结巴巴说道:“临、临川先生!我怎么……您怎么……”
谢临川打了个大呵欠,放开她坐起来,声音懒洋洋:“好了,既然醒了就自己注意吧。只要别乱起来,我让厨房做点粥送过来,下午江医生回来给你复查,吃上几天,脸色又能和以前一样了。”
萧初雨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跨过自己,下了床,浑身衣服都皱巴巴,头发也不是一般的凌乱,完全和平时那个风流倜傥衣着精致的谢临川扯不上边,这样看倒有几分邋遢的亲切。虽然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但是上次她醒过来他已经不在,这这……
“喝水么?”他端着茶壶问了一句,萧初雨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点头,然后就看着他端了一杯茶水送到自己唇边。
“啊!”萧初雨猛然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我、我自己来吧!我怎么好意思让谢经理动手照顾我?我自己来……自己来!”
谢临川懒得理她,托着她的后颈,小心喂了一杯水,这才带着淡淡的讥诮说道:“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不该客气瞎客气。”
萧初雨见他眼底有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满面难掩的疲惫,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嘲笑她,刚刚那些到了嘴边的生疏客气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眼里有些发热,她故作自然地别过脑袋,极低地道了谢,只怕蚊子也未必能听清她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大方点说!”谢临川一夜没睡,天亮的时候见她烧也退了,人也安分不怎么出汗了,才放下心来。好不容易睡了一小会儿,又被她弄醒,脾气便不大好。
萧初雨涨红了脸,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我……我是说,要不,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吧,报答您这些日子对我的大恩大德……”
谢临川斜斜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看着她蜡黄苍白的小脸还有眼眶旁边干了的眼泪渣渣,鄙夷地哼了一声:“晚了,这才觉悟过来!你想许,本爷我还不想要了。看你果然没什么事了,没事就自己去下面吃点东西吧,别烦我,我要睡觉。”
其实生病也挺好,萧初雨笑眯眯地吃着榛子巧克力甜点,一边半眯着眼,一双腿搭在摇椅边上,无比闲适地晃来晃去。这两天是一天接着一天的party,古堡上下,人人都忙疯了,连谢临川也一样没有特权,早出晚归。生病的人,自然不用去应酬,厨房每天还会送好吃的来。
小玫也忙得没时间过来,只是经常会浑水摸鱼给她发发信息。
萧初雨收到的圣诞礼物是一把木梳,上面用花体字镌刻着她的名字。
谢临川送给她礼物的时候包在一个纸包里,那时候萧初雨正在捏着他的爱疯用指甲毫不留情地切水果,谢临川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听着一首老歌出神。那是老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一首抒情小曲,壁炉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淡淡的松香味道有时跳脱了烟囱飘到房间里面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板栗丢在灰里,烤的栗子壳裂了,噼噼啪啪。
那天是圣诞夜,萧初雨觉得自己老是倚病卖病,霸占着人家的手机不太好,也不习惯谢临川这般沉默的魂游,想找点话说,可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咦,临川先生,难道你都没有准备送我点圣诞礼物什么的么?”
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是胡说什么呀。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不能跟谢临川这么熟络。
谢临川摸索了一阵,把那个纸包给她,萧初雨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回头看看他:“什么礼物啊?”
“打开看吧,打开看就知道了。”
萧初雨把那柄梳子放在手里,看一看,闻一闻,喜欢了半天,忽然抬起头来问他:“做的这么精美,连木屑都磨平滑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回波尔多?还刻字了?”
萧初雨手指摸着梳子背上的那个初字,心情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为什么不把名字都刻上去?怎么只刻一个字?”
“小雨滴,”谢临川的声音有些飘忽:“我喜欢这个初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半眯着眼眸想了一会,然后回头看她,一字一句:“与卿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呵呵,呵呵,临川先生真是有文学造诣,出口成章的……”萧初雨讪笑着别过脸,心却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
“那天在厨房看到一块垫桌子的木头,就随便给你刻了一个梳子,瞧你那头发乱得。”uubk。
萧初雨愣了愣又说:“我说呢,手工真不错,木屑都还挂着上面,真够原汁原味的。”
谢临川从沙发上起来去拿烤好的栗子,面对着壁炉,背朝着萧初雨,鼓鼓捣捣一会儿,忽然一回头,萧初雨本来在偷看,只觉得眼前一花,额头上就中招了,她“哎呀”一声,疼得够呛拿起来看,是剥好了的一只白胖的栗子,谢临川笑起来,露出两只漂亮不和他妖孽气质的小虎牙:“你这女人总喜欢耍小聪明,真是个坏心眼的小妞。”
萧初雨把那栗子放在嘴里,边吃边说:“我在奉承你呢,还打我。做得这么漂亮,谁能想到是你的手笔,我说临川先生,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无所不能啊?”
“我也有很多事情办不到,”他给自己剥了一个栗子说:“比如说,怎么让小骗子改邪归正……”
“这是劳教所的工作啊,您对这差事还有兴趣呢?”
“……”
其实谢临川送给她的那把木梳,做得很细致,没有一丝木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