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那最小的妹妹,在你们北谷国宫里是得宠的贵妃,有这般显赫的背景,她凭甚么不敢让自己的儿子做宗主。江蓠,你扪心自问,若他日真的祸起萧墙,你可有与她一拼之力。”
江蓠垂眸不语,无论是父亲的宠爱,还是在宗内的威信,他都毫无胜算,如此算下来,这宗主之位竟赫然已是旁人的囊中之物了,他气闷的吁了口气,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落葵阴恻恻的笑道:“她手中的筹码也不过是有个儿子,可那儿子能不能活的长久,活到接任宗主之位,却只能是看天意了。”
江蓠的脸顿时抽搐了一下,顿时觉得落葵此话十分中肯有理,连连点头道:“小妖女,你果然是个小妖女,连这般阴损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落葵哽了一哽,恶狠狠的翻了翻眼皮儿,道:“甚么阴损的法子,我不过是让你问问老天爷,你那弟弟活不活的长,怎么就阴损了。”
江蓠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拈了枚点心塞到她口中,连哄带劝的骗道:“好好好,你不阴损,那你说说,若他活得长久,我该怎么办。”
“你要活得比他更长久啊。”落葵三口两口便吃完了点心,又舔了舔唇边的渣滓,黑白分明的眼仁儿转了转,笑道:“江蓠,说白了,你二人一是拼谁活的更长久些,二便是拼谁的功劳更大些。当然,眼下你就有个大功劳。”
江蓠转瞬便想明白了,点头笑道:“你说的是梁州分舵之事。”
“不错。”落葵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来:“我若是你,便会早早的赶回天一宗,跟你爹仔细回禀此事,再主动请缨,前来梁州重建分舵。”
江蓠一时无言,他心知落葵此言乃是正理,是实心实意的为他的前程着想,但他并不像就如此将落葵丢在半道儿上,即便是走,也要看着她伤愈再走。
马车前行的速度并不十分快,出了扬州城后,官道渐渐变得泥泞不堪,碎石碎冰交杂着,行进时便开始颠簸起来。而外头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寒风呼呼刮过,渐渐不闻人语。
江蓠掀开车帘儿一瞧,四围渐渐荒芜少有人烟,入目尽是白茫茫的一片,显然已经离扬州城十分远了,他拍了拍车夫的肩头,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何处,离着丹霞花林还有多远。”
车夫像是受了惊吓,身子狠狠抖了一下,旋即暗哑着声音道:“咱们今日赶到前头的华堂堡落脚歇息,明日一早再启程,明日晚间就能赶到丹霞花林了。”
听得这把声音,江蓠有些吃惊,这声音虽然压得暗哑,但听来格外熟悉,他回首与落葵对视了一眼,便伸手要去掀车夫的斗笠,见落葵冲着他微微摇头,他只好钻回车中,附耳道:“为何。”
落葵压低了声音道:“君姑娘既乔装改扮,那必然是不想闹得尽人皆知,也不想让你我知道,你贸然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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