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见王秀无语沉思,似乎有点心神不宁,放下杯子,忧虑地道:“如果虏人过淮,但须谨守江防,倒也无可奈何。但虏马临江,对文实的声誉实在有损。”
王秀慢悠悠地望了眼秦桧,明白对方话中有话,其中味道回味悠长,良久才慢吞吞地道:“不瞒会之兄,小弟心中也没了计较,虏人分明是消弱我国力,他们的马军太快了。”
他心里挺愤恨的,但无关于仇恨,国与国之间就是这点破事,强肉弱食而已,人家拳头硬打你也没办法。
但是,郦琼叛乱的成功多少和他有点关系,是他任凭郦琼走到反叛的地步,当金军大踏步南下,他还是不以为意,要能及时汇集兵马在徐州,足以稳定京东局势。
哪曾想到,金军凭借数万马军,根本就不攻城拔寨,而是绕过防御完善的坚固军城,直接威逼淮上,让他打打的士算了,面子丢的几乎没了,但事已至此,自责又有什么用。
“会之兄,人非圣贤,谁又能料得变故,我失算了!”王秀感到难以自圆其说,真是无颜面对朝廷诸公,想想有多少人在幸灾乐祸地看他笑话?羞愧、难堪、懊恼交加下,他禁不住又将兀术的女性家人问候了一遍。
好在,金军全力南下,这就是说那些防御体系完善的坚城,是能够躲过女真人魔掌的,让他对利国多了份信心。
秦桧原本认为王秀一定会为己自辩,却见他才说半句又欲言又止,他因王秀料敌失误必有自责,及时前来安慰,补救他和王秀之间出现的裂隙,温声道:“文实说的是,人非圣贤,虏人狡诈多变,文实无须自责。”
王秀并不惊讶秦桧安慰他,这厮自主意识极强,绝不是甘心人下的人,其心意不可测,他需要防范一二。这几年,秦桧可没有闲着,发展出来的羽翼,也是颇为丰厚的,让她也不得不慎重从事,好在还没有和他正面抗衡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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