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蝶恋花的苏锈。
见到她来,容姨娘从榻子上站起来了,惊讶道:“这么晚了,六小姐可有什么急事?”这还是锦念来到淮安后,头一次主动来她的院子,而且还是大晚上的。
锦念没跟她做过多的客套,开门见山便问道:“被姨娘罚去浆洗房的绿翘呢,姨娘把她打发哪去了?”
容姨娘皱眉,“绿翘办事不得力,先是把六小姐关在门外,后又把汤撒在薛小姐身上,寿宴结束后,我便叫来牙行的人,把她发卖了……”
卖了?动作可真够快的,锦念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姨娘,“姨娘是在怕我查到什么吗?”
容姨娘挑眉,状是关心道:“六小姐在查什么?要不我再遣人去牙行问问,看绿翘还在不在牙行那?”
这分明就是在搪塞她,锦念心下冷笑,带着杜鹃去了外院找父亲的小厮,让他拿父亲的名帖亲自跑一趟牙行。
小厮办事很麻利,当晚便来跟她复命。
“我们去晚了,绿翘刚一回到牙行,便有人为她赎身走了。我跟着线索找了几个时辰,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查不到去哪了。”
锦念眼中闪过冰冷,表哥怕是被薛碧容和容姨娘算计了!
翌日。
辰时刚过,锦念便去了谢府。她在谢府门口远远地便看到了薛秀才,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圆衫,木着一张脸正从角门里走出来。
见到锦念正下马车,他冷冷看了一眼,招呼也没打便径直离去。
锦念皱皱眉,将身上的披风系好,又在丫鬟的引领下,穿过锤花门,去了外祖母住的翠松堂。
大舅母和谢谦都在,气氛有些宁窒。许是因为昨晚那句愁君不知,见到谢谦时,锦念有些尴尬,不敢拿正眼去瞧他。
外祖母叫她坐下,气道:“薛秀才来了,说谦哥儿毁了他妹妹的闺誉,事情已传得全城皆知,叫我们聘请媒人上门提亲,还说要三媒六聘的!他当他是谁,乳嗅未干的小子,竟敢来我面前指手划脚!他们薛府什么东西,救了他们的人,竟还干出逼婚的龌龊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