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过后,毓秀日日上朝,病情似有好转。
宫中渐渐传出消息,说她已密审过舒景两次。
既是密审,在场都是今上心腹,各家耳目也未能打探到毓秀的审问是否有收获。
上元节前,毓秀并未再单独会见臣子,只除了贺枚。
因毓秀屡次召见贺枚,姜壖心中越发忐忑,多番派人打探,仍一无所获,只好在宰相府对贺枚旁敲侧击。
贺枚一早已想好说辞,百般敷衍,暗下将从华砚处调来的官员案籍送回,写密折于毓秀。
上元节无朝会,贺枚仍秘密进宫,姜汜在永寿宫设午宴,也被毓秀婉言推辞。
姜壖从姜汜处得到消息,吩咐传信进宫,叫姜郁亲自去勤政殿一探究竟。
姜郁不好贸然前往勤政殿,派人去请毓秀一同用膳,待到上灯时分,勤政殿传出毓秀留贺枚在宫中用膳的消息,他才带人前去。
佳节未毕,各宫张灯结彩,姜郁到勤政殿时,望着廊下的彩色宫灯,默然而立,发了半晌呆。
侍从见姜郁不动,也不敢妄动,傅容等了半晌,低头询问姜郁可要通报,他却叫人悄无声息开了殿门,屏退随侍,顾自进殿。
毓秀在偏殿设小宴,殿中只有她与贺枚二人,身边连侍奉杯盘酒菜的侍从也无。
静殿之中,只有二人私语之声。
姜郁悄悄走到偏殿之外,矗立听了半晌。里面的声音渐微渐弱,只听毓秀喝道,「何人如此大胆?」
姜郁这才笑着进门,对毓秀拜道,「陛下万福金安。」
毓秀已料到来人是姜郁,见他毕恭毕敬,便收敛怒意笑道,「朕已派人告知皇后我会留在勤政殿用膳,皇后怎么还是亲自来了?」
姜郁看了一眼起身对他行礼的贺枚,讪笑道,「今日是上元节,陛下辞了午宴,何以再拒夜宴,合宫都在永寿宫等侯陛下恩临。」
毓秀笑道,「因此前诸多变故,皇叔对操办宴席之事本就意兴阑珊,朕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才会推辞午宴,我已下旨命众人不必拘谨,各自庆祝。」
姜郁笑道,「各宫唯陛下马首是瞻,陛下若不与众同乐,何人敢擅自庆祝,何况陛下怎好于元宵佳节留贺大人在宫中议事,为何不放他回府与家人团圆?」
贺枚原本默然静立,听姜郁说这一句,才出面回道,「臣双亲皆已过世,发妻也于三年前病逝,本是孤家寡人,蒙上仁慈,于佳节留臣一膳。」
姜郁笑道,「我知道一个好去处,相比宫中拘束,更适合贺大人欢庆佳节,来人,送贺大人到刑部尚书迟大人府上。」
一句说完,他便笑着对毓秀道,「臣听说迟大人今夜于府上设小宴,邀程大人、阮大人同庆佳节,贺大人素与几位大人交好,与老友同乐,岂不比在陛下面前自在。」
毓秀听姜郁话说的有意,不好折他颜面,便对贺枚点点头,命人送他到迟朗府上。
待贺枚出了殿门,毓秀叫人收了桌上膳食,对姜郁笑道,「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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