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一早,毓秀还在睡梦中, 姜郁就已起身, 吩咐侍从在侧殿伺候洗漱,摆驾永寿宫。
除夕宴罢, 姜汜彻夜未眠, 姜郁来请安时, 他正扶着头靠在榻上喝安神茶。
姜郁行了礼, 坐到榻上, 屏退宫人, 单刀直入问一句, “皇上已经知道陶菁的身份?”
姜汜心中一惊,“伯良何出此言?”
姜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咬牙道, “原本也是我的猜测,你说我庸人自扰也好, 预感不详也罢,我原本以为她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是忌讳我, 可这十几日里我反复思量, 莫非皇上猜到陶菁的身份, 才犹豫是否要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姜汜满心忧虑,皱着眉连连摇头, “陶菁好不容易才收服皇上的心,怎肯轻易暴露身份。”
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能确定, 陶菁虽然得到了毓秀的垂青,却付出了沉重代价,何况从始至终,他也并非对她无情。
姜郁心知姜汜忐忑,却不点破,二人沉默半晌,他便问一句,“皇叔以为,舒家会如何作为?”
姜汜冷笑道,“皇上选在除夕宴上对舒景难,就是为折损她的颜面,要天下人都知道她铲除巨贪之臣的决心。我猜她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后果。”
“皇叔所谓的后果,是什么后果?”
姜汜笑的别有深意,“恭帝在时,舒家借手中的权势奠定敛财的基础,献帝扶持姜家,为的就是限制舒景。姜家走到今天的地步,与你父相的运筹帷幄是分不开的。舒家这些年虽在朝中失势,毕竟树大根深,枝叶遍布西琳。舒景想对付皇上,能做的事很多,她稍稍动一动手指,西琳恐怕就要大乱。”
姜郁一皱眉头,“就算是父相,也不敢轻易说出动一动手指,天下大乱的妄语。舒景即便有万贯家财,却不至于有如此能耐。”
姜汜笑道,“盛世于商人有利,利在连年积累,乱世也于行商有利,利在一夜暴利。舒家掌权时,致力于稳中求利,如今既然已落到这般地步,自然就是要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姜郁见姜汜讳莫如深,心中自有猜测,“舒家若有作为,对姜家是否有损?”
姜汜冷笑道,“你父相既然决定借刀给皇上,一早必已权衡过利弊,天下乱于姜家虽无益,于皇家却更不利,相比对皇家的不利,反倒是对姜家有益了。”
姜郁笑而不语,面上却似有忧色,二人谋划半晌,姜郁劝姜汜好生歇息,自回永乐宫。
毓秀睡到晌午才起身,看到身边空空的床铺,就将郑乔叫过来问一句,“皇后何时离开金麟殿的?”
郑乔低头回道,“皇后一早去向太后请安,现已回了永乐宫。”
毓秀点点头,靠在床头消磨头痛,望见站在角落里的周赟,就将他召到近前,“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当真都好了?”
周赟嗓音还有些沙哑,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毓秀,“下士身上的伤不碍事了,请皇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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