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一言既出,满堂惊愕, 她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就是不想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灵犀怒不可遏,才要出言申斥, 就被毓秀挥手拦了。
毓秀微微一笑, 一派淡然, “来人, 将舒婉、舒妍、舒姚押入宗人府, 年后审讯定罪;伯爵殿上失仪, 口出狂言, 押回伯爵府思过,听候落。”
舒婉三人坦然受缚, 自去宗人府;舒景冷笑三声, 拂袖出殿;舒雅默然不语,走到殿中对毓秀行一伏礼, 快步随舒景而去。
毓秀望着舒雅的背影,一声长叹, 直到姜汜出声唤她, 她才回神。
“皇上可要散席?”
毓秀皱眉笑道, “皇叔方才听到除夕夜宴花了多少银子,怎好撤席。事出突然, 你们都不要放在心上,吃喝玩乐畅快舒服才好。”
话虽这么说,可才经历一场变故, 气氛总归有些萧索,直到灵犀提起众人合奏,殿中才多了一些欢声。
鼓乐声起时,姜郁倾身问毓秀一句,“皇上以为舒景方才的那一番话有何深意?”
毓秀吃一口菜,笑道,“她说我自寻死路,想来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意思。”
姜郁一皱眉头,“臣也以为舒景抱定鱼死网破之心,她既然敢三番两次威胁皇上,手中必定握有王牌,如今皇上虽将舒婉三人革职查办,却并非不留余地,舒景之后会如何反击,皇上可有预测?”
毓秀摇头一笑,“舒景说舒家富有一国之财,恐怕也是谦虚了。她若识时务,就此身退,可保全万贯家财;她若意气用事,执意与我作对,那就不要怪我釜底抽薪,斩草除根了。”
姜郁见毓秀胸有成竹,心中滋味万千。毓秀登基之初,韬光养晦,虽勉强行了初元令,却也免不了时时处处忍让,林州案,断臂伤骨,依靠假孕才得以喘息,谁知暗中设计华砚假死,借由三堂会审之机夺去各部司要职,如今又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舒家一网打尽。这几招棋,看似干净利落,实则危机重重,她虽一步步走向高处,却也一步步靠近悬崖,一脚踏错,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一曲终了,姜汜等人端着酒杯纷纷上前,明知姜郁代毓秀行酒,就故意引他多饮。
喝了一轮,姜郁已半醉,两颊绯红,嘴角也扬起一丝浅笑。
毓秀冷眼旁观,笑而不语。
酒过三巡,灵犀等人纷纷走动起来,各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酒到酣时,侍从禀报殿外将烟花预备好了,毓秀等便裹了外袍,一同到殿外赏烟花。
毓秀坐在正中,姜郁却不坐,笑着站在她身后的椅子上,扶着她的肩膀。
凌音等人见状,心中各有滋味,却无一人有不悦之色。
姜汜与灵犀相视一笑,半晌放完了烟花,灵犀便来劝道,“皇姐龙体贵重,不易久坐,早些回寝宫歇息吧。”
此言正和毓秀心意,毓秀同姜汜交代几句,吩咐摆驾回宫。众人一同恭送她上轿。
到金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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