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见毓秀凝眉思索, 就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毓秀起身走到窗前, 想伸手推窗,手碰到窗棂时又收了回来,两根手指上下轻抚窗棂,笑着说一句, “若见不到悦声, 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心安,惜墨带我出宫。”
华砚一皱眉头,“悦声特别叮嘱, 要臣劝皇上宽心,皇上若执意见他,岂不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一句说完,他见毓秀并无所动, 就摇头道, “臣的身手虽不弱,轻功却未能与悦声比肩,背负皇上出宫若被禁军发现行踪,恐难脱身。”
毓秀走到殿门口, 将门插紧,开箱从柜子的底层掏出一身黑衣,在屏风后换了。按动龙床的机关,对华砚指一指密道入口, “我们从宫外的出口出去, 悄悄前往将军府。”
华砚愣了一愣, 心中虽吃惊,面上却没有太多表情,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密道,毓秀将密道封死,下到阶下点燃一支火把,在前引路。
走了不出百步,华砚从毓秀手里取过火把,走在她之前一步的距离,“臣为皇上掌灯。”
他说这话虽是无心,毓秀却禁不住想到洛琦,一边轻笑着点点头,默然跟在他之后。
华砚从头到尾没有回头看毓秀一次,毓秀望着华砚挺拔的背,心中滋味不可言明。
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出了皇城,终于到了第一个密道出口。
华砚走到阶上,回头一看,见毓秀停住不动,就走到她身边一句,“皇上怎么了?”
毓秀一声轻叹,苦笑道,“若悦声果真身受重伤,我不知要怎么面对凌相。”
华砚将手里的火把举高,望着层层台阶,沉声问一句,“密道出口就是左相府邸?”
毓秀点头道,“密道是母上秘密改建的,其中一个出口之所以设在宰相府,并不是以为凌相,却是因为梅四先生。”
“皇上可曾用过?”
“从未用过。”
“那皇上可知密道之外是宰相府中何处?”
“是凌相书房。”
毓秀扶着头靠在墙上,华砚心知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想了想,就拉住毓秀的手,带她上阶。
毓秀被拖着走了两级,呼吸都不顺畅,一边用力从华砚手里挣脱出来,轻声说一句,“再等一等。”
华砚猜不到毓秀犹豫的理由,他们走了这许久,只剩最后短短几步路,她为何退却了。
毓秀见华砚面上似有探寻之意,明知对一个无心之人吐露情绪徒劳无益,却还是忍不住说一句,“静雅中毒之后,我被迫面对舒景;为惜墨吊唁之时,被迫面对神威将军;思齐自残之后,我又被迫面对九宫侯;悦声为了我,曾受梅斯先生鞭刑,如今又陷在帝陵的机关之中……一想到要面对满心哀伤却要佯装无恙的凌相,我就一步路也走不得。”
华砚虽已没了心,听罢毓秀一席话,胸口却一阵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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