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往前探了探身子, 一手抓着姜郁的衣领, 将他扯到离她的脸只有几寸的距离,“即便你在棋盘上看到我的败局,只要我不认输,我就没有输。”
她眼中的凌厉, 一如那日她状似神志不清时, 逼迫他做出退让的强势。
姜郁心里吃惊,气势却不软半分,“输了就是输了, 认不认又有什么关系。皇上宽仁,若胜,还要给手下败将选择的机会,臣却气短, 必将使落马之勇再无还击之力。”
两人一上一下对望, 眼中都有太多内容,除了针锋相对,似乎又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洛琦说的不错,棋逢对手乃人生一大幸事, 若不是对弈的过程中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毓秀慢慢松了抓姜郁衣领的手,轻笑着说一句,“伯良以后不必再说这种话,我只是我, 永远也不可能变成谁的。就好像你名分上是我的, 心却不一定是我的;心是我的, 忠诚却不一定是我的。”
姜郁一声轻嗤,低了头再起时,面上只剩无懈可击的笑容,“我从来都是你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忠诚是你的,只有你不要,没有我不给。”
若不是胜券在握,他绝不会屡屡冒犯她而不知收敛,嘴上冠冕堂皇,只让毓秀觉得哭笑不得。
“朕乏了,你自回永乐宫吧。”
姜郁见毓秀不再看他,咬了咬牙,缓缓起身,挑眉问一句,“皇上今晚宿在金麟殿?”
毓秀冷笑道,“独宿未必不好,说不定能想到残局的解法。朕病着的日子,伯良甚是辛苦,好歹歇息两日。”
毓秀如此明白地下了逐客令,姜郁怎能再留,他走到茶壶旁亲自为毓秀倒了一杯茶,躬身拜道,“皇上保重龙体,臣告退了。”
此举在毓秀看来不似善意,倒像是挑衅。茶壶里的茶早就凉了,他将凉茶奉到她面前,分明有讥讽“人走茶凉”之意。
姜郁出门之前还特别留给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毓秀本是好气,目光交汇时,却变得好笑了。
姜郁走了半晌,毓秀渐渐的就笑不出来了,一想到吉凶未卜的凌音,她头就痛的针扎一般。
周赟换了热茶,见毓秀旧疾复发,也不敢询问,立在一旁默然不语。
半晌之后,毓秀扭头看了他,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笑着问一句,“你来陪我下盘棋?”
周赟受宠若惊,嘴巴开合半晌才回一句,“下士棋艺不精,不敢与皇上对弈。”
毓秀呵呵笑道,“朕就是想找一个棋艺不精的,一盘生死局鏖战的太久,偶尔也想痛痛快快地赢一次。”
周赟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是,小心摆好棋盘,躬身对毓秀道,“请皇上先落子。”
毓秀淡然一笑,“白子先行,你先落棋。”
周赟见毓秀低头饮茶,丝毫没有要先拿棋子的意思,只得先从棋盒中取了一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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