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谨慎地落到盘中。
毓秀一边落子,一边对周赟笑道,“两人对弈,哪有一站一坐的,你也坐吧。”
周赟推让一次,不敌毓秀执意,只有恭敬地坐了。
二人落了十余子,毓秀对周赟笑道,“你若渴了,就给自己也倒一杯茶喝。不必让我,拼尽全力就是。”
周赟一一应了,落子时更多了许多思虑,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自己倒水。
二人下到第一个转折,周赟已丢盔卸甲,毫无反击之力。毓秀见他面上虽泰然,额头却浮着一层薄汗,心里忍不住好笑,再落子时就稍稍手下留情,留出一点余地。
棋到中盘,白子一方已扭转到微弱的劣势。毓秀取了一只茶杯,亲手为周赟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说一句,“你们跟在我身边,不得功名利禄,只有每日劳苦,可有怨言?”
周赟双手接过毓秀递来的茶,才要跪地谢恩,就被她一个挥手劝止,“臣有幸在皇上身边服侍,不求功名,只为心安。”
“何为心安?”
“皇上若能心想事成,臣便心安。”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半晌又问一句,“你从轿子里收来的那几张图,未呈给我之前,自己是否看过?”
周赟心里一惊,不自觉地抬头看毓秀的脸色,“下士不敢。”
毓秀喝一口茶,语气还是软软的,“你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你若是因为好奇之心看了那些图,却并未透露给他人,朕也不会追究你的罪过。”
周赟慌忙将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盒中,跪地对毓秀拜道,“下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看皇上的私信。从轿子到殿下寝殿短短距离,下士隐藏密信已百般小心,避人耳目,更无暇查看当中内容。”
毓秀听他说的坦荡,已笃定他不会从中做什么手脚,“你既这么说,朕也没有什么不信你的理由。你跟在我身边这些年,见过的奏章公文书信也不少,若要向外透露政要军情,不必等到今日。相较于其他几个人,我之所以更看重你,是因为你头脑清楚、心思清明,知可为知不可为,看透了人情世故还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只望你一如既往,不要有让我失望的一日。”
对一个极度忠诚,百般维护她的人说这种话,并非毓秀本意,只是她生性太过敏感多疑,对变幻无常的人心,从来都抱着极度冷酷的态度。
周赟虽极力掩藏,面上还是显出了些许失望的神情。
毓秀于心不忍,却并不开口宽慰他,即便今日是她错冤怀疑了他,她也不会逾越自己的身份去讨好一个侍从。
若周赟在保管机关图中并无纰漏,程棉送图进宫的时候也万无一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陶菁画的图有蹊跷。
否则以机关图精密的程度和凌音万中无一的身手,入帝陵查看应如探囊取物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何以到现在还不回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