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醒来时, 四周一片昏暗, 也不知是昼是夜, 她下意识地摸一把身边的空床,摸到的却是半凉的褥被。
若不是帐子里的桃花香弥久不散, 与她唇上依然灼热的温度, 她恐怕要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陶菁压抑的咳嗽声犹在耳边,他真的来过吗, 又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毓秀轻轻叹了一口气,揉着头坐起身,掀了床帐,高声叫来人。
周赟与郑乔应声进门,毓秀看到衣衫板正的周赟,强笑道, “昨夜熬到那么晚,今早又来当差了吗?”
周赟抬头看了一眼毓秀,躬身拜道, “下士白日当差, 相比为皇上守夜的侍从要舒服许多。”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白日当差比夜里当差舒服?”
“是。”
周赟不知毓秀问话的意思,回话时也满心忐忑。
毓秀笑道,“既然如此,从今晚后, 你也不必夜里当差, 只白日跟在我身边可好?”
不知周赟吃惊, 一旁的郑乔也是一愣。
侍从们不论品阶,除非得到主上的授意,都要轮值日夜两班。毓秀要周赟白日与她形影不离,倒是难得的殊荣。
郑乔见周赟不应声,忙拿手肘点了点他,周赟这才跪在地上,领旨谢恩。
毓秀笑着摆摆手,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昨晚可有谁来金麟殿?”
周赟心知毓秀问的是什么,起身时却吞吐道,“昨晚皇上睡下,下士就回了下处,金麟殿只有为皇上守夜的侍从。”
只有守夜的侍从?
毓秀看了一眼郑乔,轻声笑道,“昨夜在金麟殿守夜的侍从是谁?”
郑乔一脸为难,嘴唇也有点发颤,“是下士。”
毓秀站起身,从嬷嬷们手里接过漱口水,吐了之后才笑着对郑乔说一句,“你昨晚守夜,今日又值日班,身子受得住吗?”
郑乔见毓秀面色和缓,猜她只是调侃,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才终于放下,“下士身子无碍,请皇上放心。”
毓秀洗了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赟,见周赟目光躲闪,她便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周赟与郑乔眼看着毓秀面上的表情越来越温柔,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毓秀换了朝服,带着侍从出殿,走到半程,却碰到姜郁等在路上。
毓秀笑容款款地迎上姜郁,“伯良怎么等在这里?”
姜郁执起毓秀的手,陪她一同往勤政殿去,“昨晚在永寿宫分别之后,皇上去了永喜宫?”
他问的如此直白,毓秀难免吃惊,吃惊的不是他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而是如今他竟掩饰也不掩饰。
心中虽恼怒,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伯良言之凿凿,认定洛琦与舒娴有私,又认定他当初的轻生另有内情,朕一时冲动,就跑去永喜宫质问洛琦……”
姜郁握紧毓秀的手,“臣斗胆一问,皇上质问洛琦的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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