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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大明第一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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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瑞生前交游广阔,身边颇有一些酒肉帮闲,眼看人没了,丧事又被郡王府帮衬,随手偷些财物,顿时一哄而散。还有一些在外经办货物的下人伙计,得了信,半路拐了钱物隐姓埋名去了,可谓是墙倒众人推。

    倒是曾经受过他资助的山东籍官员,闻讯纷纷赶来吊唁,有的真心实意,一心为了全昔日恩德,送上厚礼圆了心意,吃杯茶就走。有的则另有他意,自降身份的留在卷棚里,和一干伙计,街坊,主管,团练等人混迹一处。

    夜晚点起火烛,堂客安席而坐,献上酒菜,四周打动鼓乐,孙氏安排了戏文上来,直演到三更天时,戏文方了。

    眼巴巴的没瞧见某个人,失望的官员逐渐告辞离去,剩下的都是些家人亲戚,要整夜守灵。

    其中李桂姐的弟弟李济帮着朱祐森跑前跑后,趁人不备的时候,就接了他姑姑递出来的体己,转手命小厮送回家去,二人无一时不相互嘲戏,或在灵前溜眼,或在帐子后调笑。

    四更天时,有的下人熬不住躲去偷懒,朱祐森也昏昏欲睡,『妇』人偷偷捏了李济一把,低声道:“我儿,你母亲今夜就成了你罢?”

    李济眼睛一亮,他早就垂涎姑姑的美『色』,远远跟着『妇』人往一间柴房走,黑影里,『妇』人开门抽身拽他入房,都不言语,解开裤子仰躺在炕上,双腿飞肩,叫小伙好耍。

    如此李济日日假以孝堂助忙,暗中配合『妇』人偷转东西与他掖送回家,抽空就耍在一处,常二三夜不回家去,朱祐森于此很粗心,眼里只有孙秀芳一个人,下人有看见却故作不知,只瞒着孙氏一人眼目。

    而朱祐桓生怕照顾寡『妇』传出不堪传闻,亲自护送朱雨筠过了黄河,这才怏怏不乐的返回。一到家,正巧赶上送殡,说不得混入自家的轿子当中随行。

    临棺材出门,请了附近报恩寺郎僧官起棺,念了几句揭文,朱祐森作为未来侄女婿,当众摔破纸盆,棺材起身,合家大小孝眷放声号哭。

    哭喊的人群中,朱瑞小妾和通房丫头就足足二三十人,人人披着孝服,素净打扮,引得周围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来旺凑到轿子前,低声道:“爷,这几日私下**的妻妾就多达十几个人,其中二房太太和亲侄子有了一腿,就是那李桂姐的亲弟弟,您有什么吩咐?”

    坐在轿子里的朱祐桓摇摇头,他早料到一大群年轻寡『妇』不会安分守己,想都没想的道:“你去告诉瑞嫂子一声,就说是我吩咐的,有那想改嫁的『妇』人,都成全了吧”

    来旺一听咋舌,说道:“爷,这不合礼法呀,传扬出去不好听。”

    “礼法?”朱祐桓嗤之以鼻的道:“守一辈子活寡就合礼法了?狗屁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朱熹他自己怎么不一夫一妻?却要强行使所有女人禁锢一生,算了,这些事讲也讲不清楚,你就按我说的办”

    对于朱祐桓来说,改嫁太正常不过了,诚然想守着丈夫灵位的女人值得尊敬,但想改嫁的女人,凭什么就指责她们放『荡』?明朝初期社会风气对此很包容,现在则慢慢有些变化,原因无它,文人做官有了钱,娶的老婆多了,都怕妻妾红杏出墙,是以颂扬起程朱理学来,而朱熹在南宋时,何尝潜意识里,不是为了当时统治阶层,封建士大夫服务?

    朱祐桓并未把此事上升到一个高度,想借此来改变风气,改变中国千百年来的传统风俗,他仅仅就是看不惯而已,至于李济那档子事,咳咳

    却说远处孙氏坐了反魂轿,周围的堂客跟着上轿,随后跟着棺材走,朱家不敢返回原籍安葬,报了宗人府,宗人府随便选了块郊外坟地,朱祐森却一力主张安葬在宗室墓群,距离后世十三陵不过三里地远。

    行了半日,来到一处青山脚下,山上建有道观佛寺,早有僧道等候,朱祐森备了一匹尺头,跑过来非要朱祐桓点个神主不可,说在场就属兄弟身份最尊贵。

    朱祐桓无法,按照阴阳先生的指点,胡『乱』念叨了几句,如此下了葬,众孝眷帮闲掩土,瑞大爷至此算是入土为安了。

    孙氏为此哭晕几次,其她妻妾大多干嚎,袖子里预备着机关,一个个眼睛通红,像只兔子。或许是朱瑞生前造的孽太多,身后没有子嗣。

    堂客渐渐散去,孙氏等妻妾要伴夫灵守孝,朱祐森遂安排住进一间尼姑庵。朱祐桓自觉答应照顾人家寡『妇』,就得守信,暗中留下来旺。

    此时李桂姐和李杏姐立在山头,悄悄对『妇』人说道:“妈说,姑姑手中还有没细软东西?赶紧都送出来,你又没儿女,守什么?说让姑姑寻衅闹一场,登开了吧。昨日有客人说,通州大街坊张大官人,要破五百两金银,娶你做二房娘子,当家理纪呢。我院中人家,弃旧迎新为本,趋炎附势为强,谁不知道瑞大爷不被六爷待见,守在这没个尽头,不可错过了好时光。”

    『妇』人立时心动,忙问道:“那张大官多大了,做什么营生?”

    李杏姐笑道:“今年三十六岁,长得一表人才,家中有田有房,还有粮船二十几艘,通州有名的大财主。”

    『妇』人心中欢喜,一回到尼姑庵,当即吵着要返家,孙氏不许,『妇』人就吩咐丫鬟回家,把她的首饰盒抱过来,趁烧纸的时候,偷偷递与李济,不想被她人瞧见,就告诉了孙氏,说亲眼瞅见二太太递了一包东西给李济,塞在腰里。

    孙氏恼了,恰逢来旺过来说事,委屈的瑟瑟掉泪,不敢追究此事,一等过了二七返家,就打发走一干不安生的通房丫头,写下休书送到衙门,任由她们离开。

    对于七八个小妾,孙氏不想放手,命下人紧锁大门,不许任何男人进出,就连一心帮衬的朱祐森都不许进来,原来孙氏恼怒于朱祐森办事糊涂,家中金银被偷盗,**时发生了数起,这未来侄女婿竟是半点不知,糊涂到了家。

    『妇』人自是对此恼羞成怒,满脑子都是导个由头离去,一日见孙氏领着几位小妾去隔壁请安,却不带她,就恼了。与孙氏两个大闹大嚷,跪在朱瑞牌位前哭哭啼啼,叫叫嚎嚎,闹到三更半夜,要吵着去房中上吊,丫头跑来禀告,孙氏立时慌了神。

    说不得召朱祐森过来计议,朱祐森想了想,说道:“太太,强扭的瓜不甜,请个串家媒婆过来,打发回院子里得了。省的一天到晚的闹个没完。”

    孙氏叹了口气,耳听那边破口大骂,只得点头同意,遣了个小厮出去寻一位媒婆,谁知李家早有准备,附近的媒婆都打点好了。

    媒婆登门,唯恐朱家扣下『妇』人的头面衣服,说道:“她在你家做小,平日顶缸受气,就没落个好过。好容易就撵人滚蛋?须得五百两遮羞钱。”

    朱祐森不知其中原委,讨价还价了半日,自作主张,请太太把『妇』人房中衣服,首饰,箱笼,床帐,家活尽与带走,另再添五十两银,打发出门。

    孙氏和朱祐森一样,都不是缺钱之人,没多想就答应了,谁知『妇』人非要把房中六个丫头带走,生死要人,孙氏不肯,生死不与她,两个人又吵得天昏地暗。

    媒婆仗着背后有朱二爷撑腰,朱祐林和李桂姐都站在院子里呢,冷着脸说道:“都是素日老爷在世时,给买的丫头,凭啥不许带走?要不就去衙门里打官司。”

    朱祐森不想和哥哥红了脸,没敢开口,孙氏一想到六爷的吩咐,顿时悲从中来,也不敢反驳了。

    恰在此时,朱祐桓闻讯赶来,冷笑道:“滚,一两银子都不许带走,还想把人带上,你李家难不成还想买良为娼?”

    仅仅一句话,唬的媒婆面上变『色』,她不是别人,竟然是李桂姐的母亲,那位老鸨,迅速换上笑脸,规规矩矩的拜辞了孙氏,拎着『妇』人灰溜溜的走了。

    朱祐桓看着脸『色』难看的二哥朱祐林,轻声道:“堪笑烟花不久长,洞房夜夜换新郎。

    两只臂腕千人枕,一点朱唇万客尝。

    造就百般娇艳态,生成一片假心肠。

    饶君总有牢笼计,难保临时思故乡。”

    朱祐林低头想了想,却是没体会出自家兄弟的一番苦心,看着身边伴着的桂姐,不当回事的转身离去。

    孙氏委屈的大哭一场,众人都在旁劝解,一位小妾说道:“姐姐,罢了,休烦恼。常言道,娶yin『妇』,养海青,食水不到想海东,这就是她当初干的营生,气从何来?”

    朱祐桓也说道:“留在家中做什么?还得整日防来防去,与其给嫂子添堵,还不如放手了事,今后大家生死各安天命,倒也省心。”

    孙氏抹抹眼泪,苦笑道:“奴家不是想留她,只是当日家里何等兴旺,你瑞大哥一去,转眼间一大家子就各散东西,我心里不好受。”

    朱祐桓摇头道:“虚假的热闹而已,不要也罢,嫂子是本分人,还得开看些,正经的过日子要紧。谁要去尽管去,大家好聚好散。”

    第204章『妇』人误会,上门送美

    朱佑桓万万没想到,随口一句好聚好散,竟是惹来了烦心事。

    朱瑞生前有两个臭味相投的帮闲,一个名叫马三,一个叫做黄五,惯会奉承巴结的小人,这些日子窝在李家,背着朱佑林,和李桂姐打得火热。

    这些人都看不上生『性』吝啬的朱老2,多一两银子都不肯打赏,兼且当日被朱佑桓一搅合,眼看就要到手的五百两银子没了,如何不气?又顾忌朱老六的为人,不敢顶着郡王家的招牌招摇撞骗。

    那张大官人就是马三给牵的线,得了五十两银子的好处,逐日宝鞍大马,在附近院子里招摇,很快就把钱财折腾个精光干净。

    二人当下又来寻张大官人,把朱瑞家中大事小情,全都告诉了人家,可怜当初朱瑞待他俩如胶似漆,赛过同胞兄弟,哪一日不是吃他的,用他的。如今尸骨未寒,此等势利小人就做出不义之事。

    正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黄五能说会道,对着张大官人,笑道:“官人觉得娘子如何?”

    张大官人较为老实,他祖上做过官,积攒下家财万贯,去年父母病逝,妻子也去了,家里没了约束,一时不慎被黄五等小人引下道,渐渐开始花天酒地,纵情声『色』。

    “不错,娘子温柔大方,贤惠持家,甚合我意。”

    一提到新娶的媳『妇』,张大官人立即喜笑颜开,久经战事的勾栏女,对付他还不是轻松自如?天天暗叹以往自己算是白活了。

    黄五和马三相视一笑,二人笑道:“娘子乃是持家之人,本分庄重,其实论起闺房里的个中三味,还得寻个绝『色』小妾方好。”

    张大官人食髓知味,喜道:“莫非你们有合适的人选?不拘多少银两,只要是绝『色』美女就好。”

    黄五笑道:“不瞒大官人,他家中还有第九个娘子,闺名唤作巧姐,生的如画般标致,美若天仙诗词歌赋,诸子百家,拆牌道字,双陆象棋,无不通晓。又写的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琵琶,娶回家来,保管大官人今后快活似神仙。”

    张大官人顿时悠然神往,叹道:“世上竟还有如此美人,令人向往。”

    马三心里鄙夷,面上笑道:“当年为了娶巧姐,瑞大爷不知费了多少心,千辛万苦的得了手,可叹人还未等到家,他就一命呜呼了。唉大抵物各有主,也说不得了。有福的匹配,没福的干瞪眼。大官人家里这般势耀,不得此女同享荣华,枉自有许多富贵。”

    “是,兄弟说的对,敢问有何计较?”张大官人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把没人接回家来。

    黄五不失时机的道:“大官人既有此心,那我们兄弟就甘为您跑跑腿,但有一丝嫁人的口风,凭我甜言美语,定要打动美人春心,您只要用却几百两银子,就能娶到家中,尽着您受用便是。”

    张大官人乐得大笑,忙吩咐下人预备五十两银子,送与二人做辛苦钱。二人领了银子道了谢,径自出府不提。

    要说此事非虚,并不是二人凭空杜撰,那巧姐真有其人,本是一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后来上香时被朱瑞撞见,从此念念不忘,后来费尽心机的打点官府,寻了个不法之事把人家父亲罢了官,又指使泼皮无赖登门闹事,生生『逼』得人家无法,把巧姐嫁给他做了第九房小妾。

    可惜还未等迎娶过门,朱瑞就如丧家之犬的逃到京城,后来把人大老远的接来,并未马上洞房,而是准备送给朱佑桓或是干脆送进宫去,因为巧姐委实生的绝『色』。

    算盘打的虽好,奈何朱瑞命薄,他在世时没少夸耀巧姐的姿『色』,如何如何的人间罕见,是以黄五和马三就留了心。

    马三打听到朱佑桓曾说过,大家好聚好散的话,心里有了底,随便置办了些薄礼,跑来登门求亲。

    说来也是巧了,上门求亲的非只他二人,昔日一群狐朋狗友都惦记着此事呢,都找了东家要娶人。甚至就连朱佑林和朱佑榛兄弟,都垂涎巧姐的美『色』,挖空心思的聘请媒婆,拐着弯的想接回去做个外室。

    孙氏对此心中有些疑『惑』,命丫头唤巧姐过来,问道:“现有很多人家上门求亲,妹妹可想改嫁?”

    巧姐是『乳』名,其人闺名唤作楚云,闻言轻声道:“奴家不想走。”

    孙氏越发疑『惑』,好端端的干嘛那么多人想要求她?莫非是有人背后捣鬼?忽然心中一动,心说难道是六爷?不然为何要坚持打发家中女人改嫁?对,肯定是看上了她,借此巧立名目,好顺理成章的把人领走,好你个深谋远虑的朱老六。

    如此朱佑桓算是背上了大大的黑锅,被孙氏误会有图谋,孙氏立马赶到西府书房,遇见正浆洗衣物的冷雪,笑问道:“六爷可在屋里?”

    冷雪站起身来,回道:“在呢。”

    孙氏忍不住好生端详下冷雪,心中暗赞,竟是比自家巧姐生的还要俊俏,清秀绝伦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这朱老六的眼光果然不俗。

    “那你继续忙吧,我有事寻你家六爷商量。”

    孙氏笑着吩咐丫鬟婆子就地等候,自己扭身进了屋,说道:“桓哥儿,嫂子来看你了。”

    朱佑桓闻言放下书,惊讶的道:“嫂子怎么来了,快请进。”

    孙氏扭身款款走近,一眼瞅见桌上放置个湘妃竹金扇儿,上面画着一种青蒲,半溪流水,还写着一首词。

    扇子很漂亮,『妇』人忍不住拾起来仔细端详,念道:“紫竹白纱甚逍遥,绿青蒲巧制成,金锭银线十分妙,楚云儿堪堪用着,遮炎天少把风招。有人处常常袖着,无人处慢慢轻摇,休教那俗人儿偷了。不俗者,知心人也”

    这分明是巧姐那死丫头之物,好啊这二人间真的是不清不楚,孙氏心中轻啐,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道:“呦这是哪来的?”

    朱瑞一死,往日恩怨自然烟消云散,朱佑桓不把孙氏当外人,笑道:“此乃房中丫头无事时做的,那丫头古灵精怪,就喜欢故弄弦虚。”

    他指的是入画,谁知道入画随手写下的玩笑话,竟然把人家的闺名含入其中,就算有心解释,恐怕也解释不清了。

    孙氏乐得成全,能借此巴结上六爷,自是求之不得,甚至连自己都巴不得被人家看上,她久在朱瑞身边熏陶,亲眼目睹无数次家中女人和下人**,要不是有她包庇,也不知会有多少小妾被朱瑞打死。

    贞节还是要守的,不过能委身眼前人,求得家宅平安,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孙氏如是自我安慰。

    她料定朱佑桓不敢把人直接娶回家,故意试探道:“这些日子兄弟几次来家帮衬,嫂子是特地来谢谢于你。”

    朱佑桓没做多想,笑道:“都是一家人,应当的。”

    “唉”孙氏幽幽一叹,低着头不开口。

    朱佑桓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忙起身道:“竟忘了请嫂子坐了,真是对不住,您坐,我去给嫂子倒茶。”

    孙氏惊讶的看着对方亲自转身,给自己点茶,端上来点心,吃惊的道:“老天爷,以你的身份,岂能做这些下做事?”

    “下作?”朱佑桓失笑道:“我看不出有什么下作,书房就我和冷雪两个人,倒个茶算什么?”

    孙氏想起冷雪还在外面洗衣服呢,那么娇滴滴的丫头,难怪他心疼,哭笑不得的道:“小厮书童呢?都是死人不成?”

    朱佑桓抬手一指东面,解释道:“本来有个叫棋童的,冷雪不喜欢他,就打发到二哥书房去了。”

    “哦,真是想不到,六爷竟是这般怜惜身边人。”

    孙氏很是感慨,对比自己过世的丈夫,高下立判又笑道:“适才不是说了,你几次到家来,嫂子心里感激,想送兄弟一个美人,算作谢礼,你看如何?”

    朱佑桓想都没想的摇头,婉拒道:“您的好意我心领,房中女人不少了,可不敢再惦记外面的。”

    “哎呦呦瞧瞧,莫不是担心人言可畏?”孙氏说完缓缓坐下,嗤笑道:“那这么办,那美人就养在嫂子家里,你也甭花费银子安置外宅,今后就直接到家来,嫂子给你们打掩护,担保没人知晓。”

    朱佑桓立时有些糊涂了,原本觉得孙氏为人厚道,很本分的一个人,怎么今日一脸风情,见了自己毫不见外?莫非就以为自己乃是贪花好『色』之人?

    好『色』是不假,朱佑桓自己也承认,可是自己属于那种风流而不下流的这可得分清楚。盯着风韵犹存的孙氏,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身段保养的不错,可惜是朱瑞的妻子。

    不管如何,被美『妇』看中总是一件乐事,近些日子逛过勾栏,收用了绿蝶的某人,花花心思可谓是不可抑制的疯长,人一旦破了戒,很容易从此自甘堕落。

    尤其是身份在那摆着,朱佑桓要是想学朱瑞生前作风的话,那太容易了,几乎没人能够干涉他,就是往家里划拉来几千位绝『色』美女,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事。

    幸好朱佑桓做人还算是自律,对于灵儿的承诺不会更改,说道:“那成何体统?嫂子休要自讨没趣,『逼』兄弟翻脸。”

    孙氏还以为他故作清高呢,慎道:“我可警告你,不赶紧答应那就晚了,家里来了那么多求亲的,都是冲着人家来的,小心将来后悔莫及。”

    朱佑桓听出起话中有话,眯起眼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求亲?”

    孙氏不疑有他,当下把这几日的事都说了一遍,什么马三黄五都是你瑞大哥生前好友云云,朱佑桓一听就明白了,等听到那招蜂引蝶的巧姐,竟然闺名唤作楚云时,顿时一脑门子黑线,暗道一声苦也

    沉思片刻,朱佑桓冷笑道:“嫂子先回去,待我会会那些‘好兄弟’。”

    不管如何,有人敢把心思用到朱家头上,朱佑桓就绝不会袖手旁观,寡『妇』门前是非多,不好生教训教训那起子小人的话,今后还不知要惹出多少恶心事来。

    第205章大明第一倔老头

    送走孙氏,还未等朱佑桓有何动作,兵部传来捷报,朱辅率军收复酒泉,大败鞑靼人。

    朱佑桓闻讯大喜,酒泉的回归,说明嘉峪关和玉门关又能成为大明天险,往西和哈密卫的忠顺王罕慎彼此呼应,往东能够牵制蒙古人,河套腹地算是有了屏障。

    不过仔细翻阅邸报,朱佑桓察觉此役有些蹊跷,明军全军总共五千人,竟能击败据城而守的八千鞑靼人,自家伤亡八百人,杀敌仅仅四百,哪里是大胜?分明是侥幸得胜,鞑靼人根本无心据守。

    “还好,还好!”

    朱佑桓心中庆幸,朱辅为人实诚,整个经过解释的巨细无遗,并没有居功自傲时下很多将领,都有贪功虚报的恶习,什么全军出击,斩敌人首级无数云云,大胜而归,其实不过是出城溜了一圈,杀了几个牧民,把朝廷唬的人人弹冠相庆,都以为边关从此高枕无忧了,结果最后动辄落得个城毁人亡。

    盯着挂在墙上的自绘地图,朱佑桓料定达延汗和国师之间的争霸战,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因此急需兵力补充,面对统一整个西蒙古,重现黄金家族昔日辉煌的无上诱『惑』,小王子就连河套等地,都暂时弃之不顾了。

    按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刻应该支援正处在下风的小阿鲁台,奈何蒙古国师向来是明朝的死地,几代人之间的生死大仇,彼此不共戴天,达延汗还会和明朝谈判,时不时的派出使节朝贺进贡,小阿鲁台则立誓要把汉人屠杀干净,毫无寰转余地。

    如此心胸,朱佑桓敢断言,小阿鲁台最终要被小王子击败,要是不想办法的话,小王子统一整个西蒙古乃至全蒙古,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看去,朱佑桓脸『色』渐渐凝重,要是自己是小王子的话,河套等地攻打不下,失去了急缺的各种物资,无疑会兵锋急转,山西陕西太穷困,连年遭灾,那河北就成了最佳目标。

    问题是河北向来重兵驻扎,紧靠京畿,军备乃是整个大明最完善的,强攻不下一旦陷入持久战,对于蒙古人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大明耗得起,鞑靼人熬不起。

    “奇袭”朱佑桓脸『色』一变,立时一跃而起,神『色』很是焦急,兵部尚书马文升正在整顿军事,现在各级将领人心惶惶,保不准就被鞑虏趁虚而入了。

    急匆匆的策马赶到兵部,远远看见很多官员聚在门前,兵部衙门正对着吏部衙门,不知发生了何事。

    翻身下马,一身寻常服侍的朱佑桓拨开人群,走近抬头一瞧,就见吏部朱红『色』的壁柱上,贴着一副对联。

    上联:仕于朝者,以馈遗及门为耻;下联:仕于外者,以苞苴入都为羞。

    一看就知出自王恕大人的手笔,朱佑桓呵呵一笑,转身去了兵部,见到忙着办公的兵部尚书,问道:“刘大夏刘大人现在何处?”

    马文升有些疑『惑』,说道:“时雍现任山西巡抚,未在京城。”

    朱佑桓不想多说废话,直截了当的道:“酒泉收复,鞑虏恐怕会南下河北劫掠,我担心边关将士久疏战阵,疏于防范,一旦被蒙古铁骑长驱而入,则震动京畿,是以想请马大人调派刘大人巡视河北。”

    马文升精通军事,虽说不太看得起年纪轻轻的朱佑桓,可也知道去年人家参与了连场血战,非是无能之辈,他为人谨慎,河北不同于任何地方,一旦被敌军南下,就会直接威胁京师,绝不能大意。

    刘大夏乃是他的至交,朱佑桓提出的人选恰到好处,马文升不会误会他另有图谋,当即点头道:“那好,老夫马上就写奏折上呈御览,亲自催促阁臣票拟。”

    现今整个中枢政通人和,办事效率一扫成化朝的混『乱』缓慢,任何奏疏都不会停留超过二日,又有堂堂兵部尚书的亲口保证,朱佑桓放下心来,当即含笑告辞。

    不想马大人忽然说道:“世子慢走,老夫有话要说。”

    朱佑桓转过身来,问道:“尚书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马文升神『色』古怪,挥手屏退左右官吏,苦笑道:“实不相瞒,这几日隔壁那位和圣上有了些不痛快,我等都是臣子,夹在其中不免左右为难,王大人为人固执,就是喜欢管这管那,对方权势越大,他就越喜欢惹惹。唉还请世子帮着缓和一下。”

    朱佑桓一听就笑了,他现在对于隔壁王恕的印象绝佳,结婚那天还等着请人家来辟邪呢,尽管有些不明白,还是笑道:“大人既如此说,我自当尽力。”

    马文升大喜,此刻忽然清楚了眼前少年在朝野间的最大作用,那就是超然物外,很多大臣深感头疼的难题,对于人家来说,却是小菜一碟,顿时连连道谢。

    朱佑桓很奇怪马大人的反应,当下一头雾水的转身而出,直接进了紫禁城。

    乾清宫内,就见弘治皇帝一脸憔悴,看着御书案上的奏疏发呆,朱佑桓被吓了一跳,忙说道:“要不臣弟马上派人接嫂子进宫?”

    朱佑樘缓缓摇头,叹道:“不关她的事,唉朕算是体会出父皇的难处,难怪他要把王恕远远赶到南京去。”

    朱佑桓越发奇怪,不禁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王恕大人得罪了皇兄?”

    朱佑樘的反应很怪异,头疼的道:“这倔老头太喜欢多管闲事,整顿官场就罢了,朕几乎是有奏必准,念在他年纪大受的苦多,无时不刻不想着体恤他,谁知他得寸进尺,竟干涉起朕来。”

    朱佑桓一想到就连英国公都惧怕王恕三分,自己反倒是没觉得什么,心中感到好笑,笑道:“两京十二部,唯有一王恕,王大人乃是难得的直臣,有了他,陛下就可称做明君了,呵呵”

    “明君?”朱佑樘哭笑不得的叹道:“朕宁可做个昏君,这些天被王恕折腾的苦不堪言,朕本来就够勤政了,可在人家眼里还是懈怠朝政,朕已经连续多日,每日只能睡上两个时辰,一整天都昏昏沉沉。长此以往,恐怕都得走在他王大人前头。”

    朱佑桓笑容一僵,皇兄身子骨不好,乃是他最在意的事,论起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废寝忘食或许有些过,但比起太祖太宗来,却也不差多少,而历史上弘治皇帝英年早逝,对于中国来说,就是一场灾难的起始。

    朱佑桓沉思不语,朱佑樘则眼见兄弟过来,算是有了倾倒苦水的知音,苦着脸道:“你和观音儿都劝朕每日要午睡,朕听话,谁知被他王恕得知了,跑过来说国事太多,早朝商议不完,干脆午睡就免了吧。”

    “朕没多想就同意了,召集阁臣边吃边商量,又一同赶去午朝,等午朝一退,朕连口晚膳都没吃上一口,他又跑来说朕年轻,要多多听取大臣的讲义,非要举办经筵,为了不耽误下午打理朝政,时间定在夜晚,一连六日,夜夜如此,朕委实是吃不消了。”

    朱佑桓听的啼笑皆非,陪着苦笑道:“这恐怕就是爱之深,责之切,王大人年届七旬都拼了命,不怪他『逼』着皇兄折腾了。”

    朱佑樘累的一脸麻木,喃喃道:“朕知道,朕还年轻,咬咬牙也就是了可是王恕一旦提出的人选,朕不认可,就倚老卖老的说:陛下既然不同意,那就说明老臣失职,请求陛下恩准老臣告老,朕还能说什么?干脆也别来过问朕的意见,你吏部直接金口玉牙得了。”

    朱佑桓顿时失笑,这就属于牢『骚』话了,王恕不是权臣,老人家一心为公,能就人选与帝王寸步不让,不管是不是太固执,都是一件好事,坚持原则嘛

    不过话说回来,王恕看中的人选,不用想都知道是些什么人,恐怕身上有一丝缺点,都不会入了他的眼,而这样清正廉洁的官员,任何时期都属于凤『毛』麟角。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帝王用人是要权衡利弊的,不单单是看到官员的个人『操』守,抱起团的所谓正直忠臣,有时候更会令人头疼,危害不比贪官污吏来的小。平衡二字,其实才是帝王最看重的。

    朱佑樘的声音渐渐高亢,夹杂着丝丝怒气,说道:“公事就还罢了,朕能忍就忍,不与他计较。可是就连朕的私事,他王恕也要指手画脚,非要『逼』着朕马上下旨撤销各地郡王府的田产,闹得各地王府连名上书,说时下度日艰难,求朕拨付土地。”

    朱佑桓不由自主的一哈腰,没敢言语,此事他太清楚不过了,本就是他的主意,当日和王恕约法三章,王恕甘为马前卒,跳出来试探下皇帝和各地王府的反应。

    朱佑桓越说越怒,气道:“这还罢了,就连朕的大婚他也管,说朕没有子嗣,于国不稳,要朕多娶些嫔妃,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他王恕还是朕的亲爹不成?”

    “这”

    朱佑桓这下真是无语了,要说前面几桩事还罢了,皇兄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无非就是发发牢『骚』,可是一旦涉及到女人,那就算是帝王的逆鳞了,此事就连太皇太后的面子都不卖,别说你一介外臣,臣子干涉皇帝私生活,恐怕没有哪位皇帝不动怒。

    王恕大人啊王恕大人,你就是太无私了,公正廉洁,不计较个人得失,事事不怕得罪人,可是做人太直,非要得罪所有人不可。

    好似印证了朱佑桓的话语,就听乾清宫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朱佑桓回头一看,就见王恕和刘吉两位老臣,满脸通红,拧着脖子相互对骂,身边还站着怒气冲冲的刘建和徐浦。

    要不是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两位老头年纪太大,恐怕就要上演全武行了。突然,身后传来帝王幸灾乐祸的声音。

    “王大人嫌朕偷懒,嫌阁臣做事缓慢,嫌同僚不用心,嫌下属不规矩,反正如今的紫禁城,从早到晚,都能听到王老大人那中气十足的骂人声”

    第206章任『性』的朱佑桓

    王恕成天和文臣们吵架干仗,朱佑桓时有耳闻,对此都是一笑而过。万万没想到,几日不来,这架是吵的越来越厉害了。

    今日更是奇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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