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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得令人心颤,尘世都仿佛要被它给折服,却也哀愁地几乎要为所有人动容。
这便是钗头凤吗?
凄美地不禁让她有些害怕。
琴声未止,她的手已然是覆于沐之的手背之上,琴弦在砰的一声发出脆响后,乍然而至。沐之诧异地看向她,付葭月一笑,道:“沐之,让我弹一首好吗?”
沐之更为诧异,道:“宝珠也会弹?”
“会一点,但没有沐之弹得好,沐之愿意把琴借我一用吗?”心中仿佛有一根细弦再度被扣动,付葭月继续坚持着。
“可,可三哥说过,说过他只喜欢听我一人弹奏。”沐之显然有些犹豫,一会儿看向斜边,一会儿又看回付葭月,带着抱歉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低垂着眼眸迟迟等不到付葭月的回复,沐之有些担忧地伸手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
付葭月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道:“没事,我也不过只是想弹给你听罢了,以后寻到只我二人在场的机会,我独自弹给你听可好?”
目光在再落及旁边的两个相握在一起的小泥人时,嘴中不禁苦涩地喃喃出声道:“好美。”
沐之的年岁不比她小,但也不过只大上五岁左右,但心智已全然回到孩提时期。
付葭月被沐之拉着,时不时地在院子中疯跑着,捉着蝴蝶,时不时地攀上院角的树,时不时教着她捏泥人,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院落中是有一个厨娘照料她的,三人吃完午膳后,待到沐之再度玩累,呢喃着不愿睡午觉,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周公的诱惑,熟睡下时,已是接近夕阳时分。
两人出了院门时,远处已是一副炊烟寥寥的模样。
走在荒芜的紫竹林中,付葭月不疾不徐说道:“你该给我解释清楚了,她是谁?”
说着,停下脚步,看向他。
谢白淡淡道:“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付葭月冷笑:“所以,因为某种不可抗的原因,你心怀愧疚,将她留在了府中。”
“是。”
虽然,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带她来见沐之。但,嫉妒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是一个在你明明知道真相,却在看见所见,听到所闻时还是不由得嫉妒的东西。
她,真的是相信他的。
只是,刚才那个女子,有点动摇了她的自信……
谢白双手捧住她的脸,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吗,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这般无坚不摧。三年前,因为寒毒,因为宿命,我也想过一死了之。但,我没有,因为肩头上始终不会因为我痛苦与否而减轻的责任。可我开始买醉,开始我从没有过的放纵。”
说着,他一顿,慢慢地垂下眼眸,转身看向别处道:“很幸运,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她。她是那么的纯净无暇,那么的善解人意。她从来没问过我买醉的原因,也从不会安慰我,只是静静地陪我喝酒,给我弹奏她几乎用尽半生弹奏的钗头凤。”
他忽然苦笑道:“我问她为何要弹奏如此悲凉的歌曲,她说,若是悲到极致,便也就不觉得苦了。”
“很显然,在那种脆弱的时候,我会喜欢上她。可,当我向她提出要为她赎身时,她拒绝了我,与此同时,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闻言,付葭月几乎要惊得合不上嘴巴。
说着,谢白忽然转身看向她,问道:“你感受过心碎的感觉吗?”
付葭月敛了敛眸色,没有回答,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时,我想,我是感受到了。我愤怒,但我没有想将那男人给碎尸万段的冲动。但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我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拥有她的权力。但是好笑的是,她也不知道他是谁。她说得那般云淡风轻,她说,他**了她,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便像一只幽灵般浑身湿漉漉地闯进她的房间。她说,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来,从一开始犹如单纯释放般无片刻的逗留,到之后的只言片语。直到一个月后,她坐在窗台静静地等待,却是再寻不到他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