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到令她几乎无法相信的是,她似乎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她素未谋面却***了她一月之久的男人。更可笑的是,在他走后,她发现她怀孕了。”
他不再讲话,两人便陷入沉寂。无言了许久,付葭月问道:“那个男人知道吗?”
谢白摇了摇头,道:“他在那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她将孩子生下来了?”
“从那以后,她便只愿每日一遍遍地弹奏钗头凤,开始将她一直以来所隐瞒的孤寂与脆弱尽数暴露在我的面前。她告诉我,她是被家里人卖到妓院的,那时,她已有了心怡之人,两家人甚至已经开始商定亲事。可,因为一场忽然的变故,她的父母双王,家道中落下,原来与她商定亲事的人家也再未踏足过府门一步,更别谈继续与她敲定婚事的细节。为了打通关系,好在京城中过点小营生,她的叔叔伯伯将她给卖入了妓院中。这些,都是她之前重未向我提及的,虽然,我早就知道。”谢白苦笑地摇了摇头。
心口处隐隐地有些发堵,付葭月道:“那她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就在我知道她怀孕的那天,她的家人来寻她了,说是她辱没了门楣,要将她腹中的野种给打掉。”
“是他们将她卖入妓院之中的,如今还怪她辱没了门楣?”
“她也是这么同他们说的,可笑的是他们却说,他们只是暂时委屈了她,不多时日便是要来接她回去,且只是叫她卖艺不卖身。”
“屁话!深处红尘中了,谁还管你是不是卖艺不卖身?况,就算当真,今后回去还不是一辈子顶着这个头衔,如何能斩破那些闲言碎语,再寻得个好人家?”
“可她信了!”语气中同样带着愤恨。
愤恨中似乎掺杂着些许悔恨。
谢白苦笑道:“她一直便是这么傻。就在她想一死了之的当晚,几个月来她所心心念念,让她再度陷入深渊的男人回来了。”
“他是在得知她怀孕后,所以回来的?”
“对。但,他却带来了个更加可以将她打入深渊的消息,那便是,他不会要这个孩子,他同样劝她将孩子给打掉。可笑的是,他不知道,他若是不来,这孩子便不会有出世的可能。”
她便是连性命都不想要了,自是已考虑进了孩子。
可是,男子从来便不知道,愤怒,会让一个女人疯狂乃至于放弃一切,就算是要面对曾经想来几乎可以毁去她所有的事情。
“所以,你将她给带了回来并且让她生下了孩子?”
谢白摇了摇头,道:“不,她是在妓院中生下孩子的。”
付葭月咋舌,问道:“她不肯接受你的帮助?”
她不敢相信,一个女子,到了那般境地中,竟是还有勇气独自来承受一切。
“对,她说我已经帮她够多了,她不想再打搅我,她说,她要亲手将这个孩子给抚养长大,”话语一顿,谢白继续说道,“可是,就在她分娩的那一天,她的弟弟却将孩子给带走了。”
闻言,付葭月更加惊讶,道:“她还有个弟弟?”
若是如此,他为何当初不站出来阻止她的姐姐被卖到妓院之中?
“有,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罢了。”
他,也是在那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看到他仍旧淡然无波的眼神,她不禁有些愠怒,质问道:“你不去阻止他?”
谢白苦笑道:“他是他亲弟弟。”
而他,对于她,什么都不是!
他该以什么身份替她做下这决定?
付葭月一遍遍地摇着头,她几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淡然地说着这一切的人竟然是谢白,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她道:“他会害死那个孩子!”
谢白的笑中愈加带着苦涩:“不会,这孩子,会成为他威胁我的一个筹码。”
“那你如何能让他带走?”她的眼眸中已是浸满了难以置信。
她不相信,他会冷血到这境地,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他所无能为力的事。
可事实,往往都是超乎想象的,若不然,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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