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缝隙眼看越来越宽。我正纳闷哩,突然发现表情呆滞、脸色苍白的向老汉从棺材中缓缓坐起,机械地扭头扫一遍忙碌的人群,形如枯柴的双手在棺材边缘一撑,就直直站在棺材上,半截小腿隐藏在棺材中的暗影里,身上仍然穿着那套红白相间的老衣老裤。还没等我惊呼出声,向老汉双脚一跳,直直跳到地上……
我急出一身冷汗——这向老汉果然没死,陈老、寄爷和那班道师先生是怎么搞的,人死没死都没整明白?这向老汉的命真大,被封在棺材中差不多两天两夜,居然没有窒息而亡。
我以为灵堂和丧棚里的人会马上发现这一意外情况,谁知那些人根本对死而复生的向老汉视若不见、充耳不闻,依然不紧不慢地打着鼓、敲着锣、烧着香、点着烛;该笑的仍在哈哈大笑,摆龙门阵的仍在窃窃私语,打麻将、摸纸牌的仍在七手八脚乱舞……好像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发现向老汉已从棺材中跳了出来。
我急火攻心,人命关天,这些人怎么如此麻痹大意?我想赶紧推醒覃瓶儿,去向陈老和那一班孝子贤孙报告这个情况,哪知原本娇小玲珑的覃瓶儿此时像座山压得我无法动弹,睡得憨态可掬,嘴角甚至泛起隐约的笑意。我更急了,扯破喉咙喊陈老,陈老却似乎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吧嗒着一支草烟,喜笑颜开地和几个同辈的老婆婆叽叽咕咕,逗得几张缺牙少齿的瘪嘴半天合不拢。我以为是锣鼓声或唢呐声音量太高,掩盖了我的喊声,急又大喊近在咫尺的满鸟鸟,满鸟鸟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表情严肃地盯着手中的牌,我甚至清楚看见他手上拿了一副好牌,四个2一对“鬼”……
向老汉长裤拖地,不去理睬周围的人群,在人群中穿来转去,几步就出了灵堂。奇怪的是,他的身体明明和灵堂中的人有接触,甚至撞得几条汉子身形微晃,那几条汉子就是不看向老汉,仿佛觉得他不过是灵堂中普通的一份子,也是来“看死”瞧热闹的。
我喉咙都喊哑了,也没人注意我,而灵堂的各种声声仍然很清晰地罐入我耳朵。
向老汉一跳一跳蹦进丧棚。我看见他那副样子,心头一凛,向老汉莫非诈尸了?
想到这里,我急得嘴皮发苦,心如火烧,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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