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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七星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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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浮出水面,我和覃瓶儿就被湍急的水流挟裹着奔向未知的方向。在气势磅礴的水流中,我们只能随波逐流,根本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覃瓶儿被水流激发了本能,手脚乱划乱弹。我抱着她,只有腿能帮上忙,两人拼死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才在激流汹涌中冒出水面。我们大口大口吸着冷冰冰湿漉漉的空气,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只知道眼前黑如锅底,耳朵堵满水流奔腾的轰响。

    我和覃瓶儿的身体与肆虐奔腾的洪水相比,轻如鸿毛,水流又太急,而且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根本无法控制身体,想攀住水边岩石或其它东西比登天还难。

    那洪水蜿蜒曲折,一路向下。我暗自叫苦,这样下去,莫非最终的目的地就是阴曹地府?

    后来得知,这个想法纯属自己吓自己。我和覃瓶儿在阴冷的洪水中象坐过山车一样左盘右绕老长一段时间,惊喜地发现水势渐缓,轰隆声逐渐减弱,再过一阵,洪水变得更加温柔驯服,水流声彻底消失,而头顶无数颗岩浆水滴在静静流淌的水中,声音清脆而幽远。

    我和覃瓶儿心有灵犀,同时发力,向想像中的河岸游去。扑腾好一阵,终于摸到一堆滑不溜手的卵石,感觉似乎是一个小小的浅滩。我毫不迟疑,拉着覃瓶儿艰难爬上满是湿滑卵石的浅滩,仰天倒在地上,取下口中的令牌碑握在手里,喘气如雷。

    覃瓶儿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酥软无力,躺在我身边紧拉着我的手,默然无语。

    呼吸一畅,神智稍微清醒。此时我又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取下令牌碑,发现腮帮子僵硬,嘴巴竟然合不上了。我心底苦笑一下,抬起酸软的手艰难抵住下巴用力一推,嘴巴才恢复正常。

    正在担心寄爷他们的安危,清脆幽远的水滴声中,突然传来满鸟鸟和寄爷的高声咒骂和花儿时断时续的吠叫声。我大喜,扯开喉咙就喊:“寄爷……鸟鸟……我们在这里!”声音虽虚弱嘶哑,传得倒很远。寄爷他们似乎听见了我的喊声,“扑通扑通……”一阵水响,寄爷、满鸟鸟和花儿也喘着粗气爬上了浅滩。

    虽然卵石硌得背部极不舒服,四人一狗仍长瘫在浅滩上,抓紧时间喘粗气,谁都不愿吭声。喘息声中夹杂着水滴清脆的“嗒嗒”声,宁静而悠远。

    我暗自纳闷,四人一狗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虽吓得魂飞魄散,累得精疲力竭,居然没有受任何伤。按说“碓窝”垮塌下来,泥块坠落的速度也应该很快,为什么居然没有砸中我们,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掉下来?

    寄爷一语道破天机,“格老子……幸亏那大坑底下是梭形……把那垮下来的泥巴挡了挡,我们才没被活埋……”

    此言一出,我才明白玄机。石笋舂开的大洞与“碓窝”口相比,显然要小得多,泥方塌山一样垮下来,洞口短时间容纳不下,才给了我们逃命的机会,再加上我们一掉进水里,就被流水快速冲走了,所以才侥幸逃脱一劫。

    那些充当爬绳的千百条蛇儿肯定埋在其中了!不知怎的,我此时对那些我平时极怕,紧急关头却前来救我的东西,有一种很深沉的伤感。转念一想,那些蛇既然能在这么复杂而僻静的环境中存活,自有它们存活的理由和手段,说不定,那些蛇就是那条巨蟒的子孙后代,巨蟒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一定能让它们化险为夷……这样一想,我又有些释然了!

    但是,巨莽为何在满鸟鸟对我上下其手的紧急关头,前来搭救处于崩溃边缘的我?为何把满鸟鸟弄到“碓窝”中?满鸟鸟又是如何把砍刀弄进巨蟒口中?梦中出现的令牌碑为什么在巨蟒肚中?这些问题以及那个“鬼压床”梦境,让我变得十分迷茫和彷徨!

    “你们不晓得……”气息喘匀的满鸟鸟开口说道,“……老子一看见那条蟒蛇,我还以为是在做恶梦哩……呼……它咬住我的衣领时,我象从梦中惊醒,顺手操起地上的砍刀,还没来得及动手,它就叼着我撞向那些……那些石头做的裸体妹娃儿,撞得我头晕眼花,不分东西南北。蟒蛇撞开一条路之后,我突然听见一阵女人哭声,我当时以为是瓶儿,等我意识到不是时,我吓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那条蟒蛇缠在那个大坑中。那蟒蛇似乎对我很仇恨,张开血盆大嘴想咬我的脑壳,老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扬手就将砍刀卡进它的嘴巴,我这百十来斤上等好肉才没留在那伙计体内……”

    原来如此。

    “……后来的情形你们都晓得了。”满鸟鸟继续说道,“鹰鹰不愧是老子的‘砣’,明知那玩意儿是自己的克星,居然敢跳下来救我……鹰鹰,你别客气,不用谢我……再后来我被摔进水中,那玩意儿体形大得……啧啧,挤得我只好贴在坑壁,手指插进泥中一寸一寸向上攀爬……幸亏老子肺活量大,阎王老儿不敢收我……”

    满鸟鸟说得绘声绘色,早忘了当时的狼狈样。我暗道,你老人家的肺活量确实够大的,吹死牛不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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