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5-11
倒塌的石笋已将“碓窝”边缘压出很大一个缺口,上下起伏的同时正缓缓向下梭,眼看就将直插坑底,将我和满鸟鸟舂成豆腐渣。千钧一发之际,我骇然发现光滑如镜的坑壁上长出无数个鸡蛋大小的泥包,就象一个懵懂少年脸上突然长满青春痘,更象有人在坑壁后面吹出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水泡。
泥包越来越大,转眼间“噗噗”声响成一片,泥包下面冒出一个个扁平的黑色蛇头。
我猛一见到意外出现的蛇头,吓得手酥脚软,幸亏满鸟鸟咬紧牙帮伸手拉住我的皮带,我才没有再次倒栽进坑底。
坑壁上密密麻麻的蛇头丝毫不作停留,快速钻出来,两条一组两条一组相互缠绕。我见到这个情形,想起当地流行的“莫看蛇生巳”那句谚语,怒火中烧,心底恨声咒骂:老子都快免费去阴间旅游了,你们几爷子还有闲心当着我的面做那打情骂俏勾勾搭搭之事?
谁知我误会了它们。相互缠绕的两条蛇只是借助彼此的身子,试图钻进对方的洞中,一条蛇尾巴露出来之时,正是另一条蛇头钻进泥孔之时。每条蛇钻进协作一方的蛇孔后,并不钻进孔内,而是露出大半截身子扭动蜷曲。
我疑惑地看了半天,脑子电光一闪,恍然大悟――这千百条蛇身子不正是向上攀爬绝好的绳索吗?大多数人都知道,蛇一旦钻进蛇孔,即使你把的尾巴扯烂,你也不能把它从蛇孔中拔出来。原因是,蛇是倒鳞。
只是,这千百条蛇为何有如此举动?莫非是那条巨蟒的点子?
我来不及细想,麻着胆子抓住最近一条蛇身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用力拉了拉,果然象焊在坑壁上一样牢固。满鸟鸟自然也晓得这个原因,见我行动,迫不及待抓住另一条蛇身子,依法炮制。
有众多蛇身子的帮忙,我和满鸟鸟自然不会放过眼前这唯一的逃生机会,也不理会蛇儿们会不会疼痛,松开一条蛇身子的同时,赶紧抓住另一条蛇身子。蛇身子虽然湿腻光滑,好在露在外面的部分够长,能够在手腕上缠上两圈,我和满鸟鸟又使出了老本力气,所以,在石笋一上一下起伏中,在女人飘渺的冷笑声中,我和满鸟鸟越爬越高,越来越接近“碓窝”边缘……
寄爷和覃瓶儿伏在地上,一直将手电光照着我和满鸟鸟,见我和满鸟鸟快要拉住他们的手,颤抖着声音嘶声打气鼓劲,“……快!快爬……石笋要倒下去了……”
百忙中我扭头一看,发现石笋顶端就在我和满鸟鸟的头顶颤颤微微,几乎擦着我们的头皮。石笋漆黑而阴冷,带起一股股冷风,吹得我和满鸟鸟的头发忽上忽下飘动。
我和满鸟鸟拼了老命,扯着蛇身子奋力向上攀爬。
眼看我的右手快要勾住覃瓶儿的指尖,那一直诡异冷笑的女人“嗬嗬”的一阵冷笑,紧接着搁在“碓窝”边缘的石笋哗啦一阵轰响,彻底将“碓窝”边缘压塌。石笋迅猛绝伦地擦着我和满鸟鸟的后背向坑底狠舂下去。须臾间,坑底腾起无数条水柱,直飞上来,射得屁股隐隐作痛。
石笋插进坑底,稍稍一滞,一通轰响之后,又快捷无比地没入地底,转眼间,坑底露出一个黑乎乎冒出冷风的大洞。
很久很久,才有一声闷响隐隐传上来……
压在头顶的死神擦身而过,我轻轻吁口气,咬紧腮帮一把抓住覃瓶儿的手。满心以为这下终于可以万事大吉逃出生天了,谁知覃瓶儿竟被我拉了下来。原来那“碓窝”边缘被石笋压垮,带动覃瓶儿和寄爷所在的位置竟然跟着塌陷了,覃瓶儿身子倾斜,根本无法用力。
覃瓶儿惊呼出声,脑袋猛地撞上我的头。我脑子一痛,下意识去抱覃瓶儿。
这个下意识的结果是,我和覃瓶儿紧紧搂在一起,朝坑底那个砸开的黑洞流星般坠去。耳旁风声大作,眼前天旋地转。千钧一发之际,我担心那块令牌碑掉落,干脆紧紧咬着它,把头埋在覃瓶儿的胸膛。这样的双重措施保险措施很高――要知道,正是因为这块令牌碑,我们才会进安乐洞,才会在安乐洞中历经重重磨难。
我已无暇顾及寄爷、满鸟鸟和花儿在哪,只能听见寄爷和满鸟鸟在头顶大呼小叫,花儿也在哀声吠叫,情知他们也掉下来了。
随着更摄人心魄的倒塌声传来,逐渐将女人嘿嘿冷笑声淹没,最后终于从耳畔消失。
四人一狗中,只有我不敢开口嚎叫。耳边风声越来越响,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空间早已漆黑一团,空气越来越潮湿阴冷。
就在我认为很快要摔成肉浆时,我和覃瓶儿“咚”的一声插进漆黑冰冷的水里。反方向的冲力压迫那块令牌碑,差点将我下巴撬断。幸好我早已下定决心,命可丢,令牌碑绝不能丢,所以我拼命将令牌碑咬住,不让它被水冲飞。
水底很深,水流很急,我和覃瓶儿依然紧紧搂在一起,紧紧护着那块令牌碑。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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