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4-27
满鸟鸟解下身上的东西放在地上,似乎想好好喘口气。
我瞥见那包火药,突然想起蝙蝠的特性,心生一计,于是跑过去拉起满鸟鸟,拖着他奔向一边,指指地上,再指指他的裤裆,示意他掏出自己的家具。
满鸟鸟起初不解,捂着裤裆狠狠瞪着我,嘴皮连张直张,似乎在高声抗议。我没法,只好主动掏出自己的鸟儿,向沙地上撒尿。满鸟鸟见我如此,虽然满脸疑惑,还是遮遮掩掩掏出家具,一股水柱便倾泻而下。覃瓶儿早在我们做预备动作时就背转身去。
好奇无处不在。我见满鸟鸟如此举动,又好气又好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家具,撇撇嘴,得出四字结论――不过如此。满鸟鸟见我不屑,不甘示弱,看了一眼我的,虚捏着样东西到自己耳朵孔掏了掏,笑得很无耻。
我不再理他,见地上一堆干沙土已被尿液润湿,蹲下身将湿土拢成一堆――幸好我的鼻孔仍塞着两枚泥钉,不然非被尿臊熏死不可。
我抽出一只竹灯,拔掉灯芯,倒掉煤油,将火药倒一部分进去,再利用包火药的油布和少量火药制成引线插进竹灯,再用湿土封住筒口,用砍刀刀把牢牢夯实,一只土制爆竹便大功大成。
覃瓶儿起初大惑不解,见我做成爆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小嘴张了张说了句什么,眼神中满是猜疑:这个东西有用吗?
有用没用我倒没过多去想,目前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示意覃瓶儿他们躲到角落,捂紧耳朵。我抖抖嗦嗦打燃火机,战战兢兢伸向爆竹引线。引线瞬间迸出火花,我下意识抽身急退。不承想那引线做得太粗糙,所以燃得太快,还没等我迈腿,那土制爆竹便冒起一团火花爆炸了。我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下耳朵不被震聋才怪,哪知我并未听到丝毫声音,反倒是一块楠竹碎片崩飞起来,无巧不巧弹在我家具上,痛得我一下子捂着裤裆跪在地上。
覃瓶儿急步跑到我身边,勾起我的脑袋,我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勾扯得忘记了钻心的疼痛――只见那黑压压的骷髅蝙蝠群既象泄洪,又象垮沙,从我们头顶四周象雨点一样飞坠,一篷篷血雾逐渐升腾开来。
我见大势不妙,忍着剧痛,弯腰驼背拉起覃瓶儿向一块斜支着的木板下奔去,边跑边扯破喉咙大声狂喊寄爷和满鸟鸟:“快,躲到木板下去,不然我们会被活埋!”寄爷和满鸟鸟呆了呆,不晓得他们是否听见,不过他们反应倒很快,急急忙忙顾头不顾腚躲到另外几块木板下面去了。花儿早在我做爆竹时,就已藏身在木板下面。
躲在木板偷眼一瞥,见头顶的蝙蝠群象泥石流垮塌下来,很快就掩没了土山顶。木板另一边就是弧形向下的悬崖,所以我们呼吸倒不成问题,只是身处弧形边缘,瞧见蝙蝠们瀑布般掉到深壑的情景,成为我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回忆。
随着蝙蝠越掉越多,血雾越来越浓。不过,我的听觉倒似乎稍稍恢复,有极纤细的风声伴着花儿的狂叫声传进耳朵。到后来,风声越来越大,蝙蝠下坠的身影逐渐变得淅淅沥沥。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分钟。
当花儿的叫声变得振聋发聩时,终于不再有骷髅蝙蝠掉下来。
我松了口气,从死掉的骷髅蝙蝠堆中艰难冒出头,感觉空气新鲜了很多。摸出手电一照,见我们起初站的土山顶已被无计其数死蝙蝠堆成一个斑斑点点的坟包,头顶和四周的蝙蝠群早已不见,只剩下零星的一些蝙蝠在数量众多的岩孔中进进出出。
寄爷和满鸟鸟也从“坟堆”中冒出头来,看见眼前的情形,相对苦笑。
几个人一阵脚蹬手推,将围在身边的死蝙蝠推下深壑,清理出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我试探着拔掉鼻孔中的一个泥钉,发现先前那种异香已不复存在,才放心拔掉另一个泥钉。鼻子充分发挥自身的职能作用,我胸中的憋闷一扫而空,心情也舒畅许多。
四人一狗瘫在半球形土山上,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四人都愿不说话,只顾喘着粗气,默默回想着这番空前绝后的遭遇。
我示意满鸟鸟递给我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顺手拿起一只死蝙蝠,放在竹灯下仔细打量。此时看得明白,蝙蝠的身体只有玻璃弹珠大小,其体形与骷髅头绝无二致,肚子下面长着一对纤细的脚趾,并不尖利,那翅膀却和普通的蝙蝠翅膀大小形状相差无几。
“格老子的,世上居然有这种怪物?”我心里嘀咕。
“鹰鹰――”覃瓶儿突然高喊一声,声音在天坑中嗡嗡作响,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见我们都盯着她,脸一红,放低声音,“对不起,大声喊习惯了,没反应过来……你是怎么想到用爆竹对付这些……蝙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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