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立于高墙之上,目光如电,缓缓地按着刀柄,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忽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所忌惮的,是刚才被自己以精妙刀法迫退的宋惜朝。饶是如此,那夺天地造化的一剑之威,仍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书房内,白喜站在叶天问的身后,温柔地替他按摩着双肩,关一所注视的地方正是这里。
就在这时,一人推门而入,原来是庞副将。只见他满脸焦急,行礼道:“大人,关一现身了,就在城内的天南客栈。”
叶天问皱眉道:“天南客栈?那不是宋兄弟落脚的地方么?他有没有受伤?”
“这个属下不大清楚。”
“那你速去天南客栈查明此事,同时加强警备,我要关一进得城来,出不得城去!”
庞副将应了声“是”,转身步出。叶天问忽然长身而立,像是对着身后的白喜,又像是对着自己的深心,喃喃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是我亲自出马吧。”
就在这时,又一人步入书房,幽蓝的刀光照着他冷峻的面容:“叶城主,恐怕你走不了了。”
叶天问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是恶名昭著的关一,虽惊不乱,目光移向挂在墙上的四尺长剑,道:“来得正好,我还想着什么时候你会光临寒舍呢。”
“寒舍?”关一向四周望了几眼,看似随意,其实算准了叶天问的所有行动方位:“我看这书房的摆设,华美别致,恐怕不知榨去了多少民脂民膏,哪是什么寒舍?”
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道:“关某今日造访,是向大人索取一物。”
叶天问冷哼道:“哼,你们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是强取豪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如果是寻常物,以关某的本领,自然手到擒来。只是这一物,却是叶大人贴身收藏,还望大人认清形势,不要负隅顽抗。”关一面色不动,道。
叶天问却是吃惊更甚,厉喝道:“你怎么会知道地图在我身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交还是不交?”关一忽然迫前一步,气势凌人。
叶天问忽然仰天长笑,道:“有区别么?既然你关一已潜入将军府,断不会只为地图而来。恐怕……你还想取走叶某的项上人头!”
关一沉吟半晌,目光森冷,道:“确实如此。如今佳人在侧,任你有天大本事,亦是无法施展,此时不杀你,更待何时!”
口中说话,蓝光暴闪,撞入叶天问怀中。
若是平常,叶天问只需跃往空中,还可反击一掌;可如此一来,等同将白喜暴露在敌人面前,这是他万万万做不得的事情。
叶天问心有挂虑,而关一心无牵挂,两人从一开始,便分出了胜负。
就在关一刀势展至极致之时,叶天问忽然伸手一抓,雄浑的真气便似无形的巨爪,将墙上的长剑扯了过来,握在手中,迎着蓝龙偃月刀一磕。
一声清响,火星暴射,两人各退数步。叶天问去势更急,登登登连退三步,撞到背后的白喜。
本以为白喜被这一撞定然惊呼倒地,没想到后者屹立不动,反而出手如电,瞬间拍向他背部几处大穴。
叶天问只觉真气一滞,整个人酸软无力,仰面瘫倒。
关一与白喜并肩站在一起,嘿嘿冷笑。
叶天问不可思议看着白喜绝美的面容,怒道:“你不是白喜,你是谁?”
“现在才发现呀!看来我的易容奇术又有长进了。”白喜揉了揉白皙的面庞,扯下一张人皮面具,对着叶天问做了个鬼脸。
盛怒之后,叶天问忽然又觉得担忧,道:“白喜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白二缓缓蹲下身来,装出一副同情的表情,道:“像她那般绝色的美人,连我都有想欺负她的冲动,你觉得在贼窝里会怎么样呢?”
叶天问双目冒火,奋力挣了挣,却是冲不开受制的大穴,悲怆吼道:“禽兽!”
“恶徒,哪里逃!”伴随着这一声吼,四道身影迅捷无伦地窜入书房,各执兵器,寒光闪闪。
关一听出那是宋惜朝的声音,身形疾转,真气贯注,蓝龙偃月刀光芒再度暴涨,目光却依次扫过他身边的荆楚、项天霸、刘书周三人。
面对卧龙寨两大强手,宋惜朝丝毫不惧,朗声笑道:“哈哈,只要在此除去你们,卧龙寨根本不足为道!”
“我看你们没这个本事。”口中说话,关一身形鹤起,哧哧声响中,蓝汪汪的光芒照满书房,刀影乱晃,一时间竟分不出他的意向。
而白二则趁势欺入项天霸与刘书周中间,手一抹,寒光乍现,不知从哪取出了一口青色长柄刀,闪电般斫向其中一人。
荆楚望着漫天刀影,满眼迷茫,又见宋惜朝如渊停岳峙挺立原地,不由问道:“宋大哥,关一这招刀法,你可有破解之法?”
白二与项、刘二人此时正斗得难解难分,反观宋惜朝这面的战局,便似时间停滞了一般,始终没有拼上一招。
宋惜朝犹如一尊饱受风吹雨打的山岳,静立不动,与关一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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