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心到底是什么,在场的每个人,料想也都是心知肚明。
只见楚帝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传朕之旨,太子端木夜弦荒淫无道,又兼冒犯秦国贵客,流连风月场所,其德行实在不宜再作楚国太子,所以朕便废除其太子之位,贬为庶民!”
话音刚落,端木夜弦的唇边出现一抹苦笑,却是没有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来,只是叩头应道:“儿臣谢过父皇!”
说完这话,他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神情之中的苦痛之色,却让谢静然看得心里一痛。
见得他这般容易就认命,他手下那群人自然不同意了,于是纷纷跪了下来,齐齐道:“请皇上收回成命啊!太子殿下做出这等事情,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所以,还请皇上给太子殿下一次机会吧!”
听得他们的求情,楚帝却根本不为所动,反倒眼里还有着一种莫测的光芒。
看到他的眼神,谢静然和端木夜歌不由对望了一眼,彼此心里都知道,楚帝自然不会再给端木夜弦丝毫机会,只因这一次废掉端木夜弦这个太子之位的机会,便是如此难得,楚帝又怎会轻易放弃?
并不能说为了剪除萧家的势力,楚帝宁愿将自己楚国的江山都耽搁,只因为在他的众位儿子中,除了端木夜弦,还是有着其他的英明之辈的,比如端木夜歌。
再加上,现在在他的心里,端木夜歌的地位,要比端木夜弦高得多,起码比起附和他的性子来,便是端木夜歌要胜出端木夜弦许多。
所以,就算废了端木夜弦的太子之位,也还是有着接班人的。
楚帝重重一挥手,不耐烦地说:“你们都别说了!朕意已决,你们再多说也是无益!今日早朝到此为止,你们有什么意见,尽管可以递折子上来,只不过,关于朕的个性,你们也是清楚的,朕决定了的事情,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更改的!”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身后的太监慌忙宣道:“退朝!”
然后,便跟在楚帝的身后向殿后走去,理也不理仍然跪在地上的众臣。
正在众臣一筹莫展之际,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微臣叩见皇上!”
听得这个声音,便连楚帝,此刻也是止住了走着的步子,转头向殿下望来。
谢静然也被这个声音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满脸威严的老者,须发皆白,却掩饰不住他身上带着的一种跋扈之气。
而他此时虽然跪在地上向楚帝行礼,在他的神情中,却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的脑中马上就出现了以前在电视里面看过的那种权臣的模样――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强迫皇帝接受自己的意见,分明就是他这种样子。
也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大臣到底是谁,竟然敢在楚帝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也不瞧瞧楚帝本身也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
果然,谢静然便看见在楚帝的眼中,掠过一抹浓浓的怒气,望着那老者,沉声道:“萧国丈这是何意?”
原来他是萧家的家主,皇后的父亲,萧国丈,难怪能够这般的飞扬跋扈。
听着楚帝的话,萧国丈怒道:“皇上,老臣试问皇上,为何要废掉太子,为何要将皇后打入冷宫?”
楚帝冷冷看着他,说:“萧国丈这般说,是在责怪朕么?”
见得楚帝这般模样,萧国丈显然吃了一惊,似乎从未见过楚帝这般待他,而在场大臣们的惊愕表情,也证明了我这一猜想。
萧国丈首次表现出臣服的表情,慌忙道:“皇上请息怒,微臣并无此等想法,还请皇上明鉴!只是微臣的心里感到疑惑不解,究竟皇后和太子犯了何等大罪,皇上竟要如此对他们!”
对他的激动,楚帝只是淡淡说道:“皇后袭击秦国皇后,到底应不应该打入冷宫?太子更是对秦国皇后非礼,国丈觉得,朕应不应该废掉他的太子之位,以昭告天下?”
听得楚帝的话,萧国丈不由哑然,但他旋即,便转头来看谢静然,眼神中尽是敌意一片,冷冷道:“令得皇后打入冷宫,太子被废,便是因为你这个妖妇?好,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妖妇,看你还怎么祸乱楚国朝纲!”
说着,他双手凝聚内力,蓦地朝谢静然袭来!
谢静然心里不由一惊,对于他的突然袭击,虽然她完全有本事挡住,但是她又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露出她有武功这一件事?
要是被端木夜歌看出端倪来了,那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国丈向她袭来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假若还没有人来帮她,那她就真的只有受伤当场了。
只因为她用她的内力将心脉护住,再如何,萧国丈的内力也只能伤到她的肢体,而无法伤到她的经脉。
其实她还是想用内力将全身上下都护住的,但这样一来,她又只有露馅一条路可走。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硬受萧国丈一掌了,反正不管如何,受伤总比死掉要好得多。
所以主意打定,谢静然立马以一副超级担惊受怕的模样,瞪大眼睛瞧着萧国丈向她袭来的“魔掌”,一副连惊呼都忘记了的模样。
照她现在这副模样来看,在场没一个人不相信她是没有武功的了,而楚帝更是怒喝了起来:“萧堂,你敢这样做,朕斩你九族!”
可是萧国丈根本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双掌仍然向谢静然袭来,带起的掌风,几乎要连整个大殿里面,都刮起了一阵阴寒的疾风。
只看这阵掌风,她便完全知晓,他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若是真的打到了她的身上,以她不能暴露出实力的情形,她必定要受重伤。
那么她该怎么办?在场的大臣们,看起来都是像弱不禁风的样子,要自保尚且困难,更别说要来救她了,再说,她一个秦国的皇后,救了她也没什么好处,他们自然更加不会这样做了。
而端木夜歌又离她这么远,要他来救她,也是明显来不及。
唉,看来此次,她真的只有受伤这一条路可走了。
谢静然不由自认倒霉地闭上眼睛,可是这时,却只感到自己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挽住了腰际,接着,她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谁良心发现,真的来救她了么?
谢静然不由睁开眼来,可是这时,却只听见萧国丈含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还要救这个妖妇?难道你忘记了,她把你害得有多惨么?你竟然还救她,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血性?”
萧国丈会说出这席话来,难道……
谢静然心里一个咯噔,想看将她救离危险的那个人,却又踌躇着不敢去看。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谢静然只听见端木夜弦的声音响起:“外公,是弦儿不孝!但是,我却只能这般做,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还望外公不要见怪!”
听着这话,我心里不由锐痛,只感到似乎五脏六腑,都要痛得绞成一团,只因为他到了此刻,不但不怪我,还要救我的一句话。
萧国丈不由勃然大怒:“你这个愚不可及的大傻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
端木夜弦一副不敢面对他的模样,低下头说道:“外公,对不起!”
说完这话,他脚下便轻轻一点,抱着谢静然旋了几旋,总算脱离了萧国丈掌力的范围。
萧国丈脸色难看得可怕,眼看又要过来伤谢静然,但这时,楚帝已经冷冷说道:“萧堂!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做出这等事情来,你究竟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来人,将萧堂给朕拖下去!”
听得他的话,萧国丈也是嘿嘿冷笑一声,说:“上官昊,你给我住口!哼,当初你是怎样坐上这个皇位的,莫非你全都忘记了?今日老夫便告诉你,当初老夫有本事将你扶上这个皇位,就同样有本事将你给赶下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儿,竟这般对待我们萧家,今日,就别怪我萧堂不讲道义了!”
说着这话,他的脸色渐渐的冰冷了起来,眼里更是透射出慑人的杀机。
看到他这个样子,在场的每个大臣都是缄口无言,只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形,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来插手,如果真的不自量力出来说什么话,说不定首先当替死鬼的,就是那个人了。
看见殿下众臣的沉默,还有萧国丈的嚣张,楚帝脸色大变,喝道:“萧堂,莫非你想造反么?”
萧国丈冷笑:“哼,造反?老夫不稀罕!没有老夫,你这个皇帝根本就当不上!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想废太子,好,我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废了这个太子!”
说完,他便用手一挥,冷冷道:“你们都进来吧!”
这话说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大变,尤其是楚帝,一脸的不可置信,望着萧国丈,惊道:“萧堂,你说什么!”
“哼,我说什么,你不久之后便会完全知道了!”
萧国丈冷冷说完这话,便将视线转向门口的方向,只见自宫门到大殿这一段路上,一会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群身着黑衣、手执兵刃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到眼前这副情景,楚帝总算彻底明白了萧国丈那席话的意思,禁不住冷冷望着萧国丈,怒道:“萧堂,你竟然真的想造反!”
萧国丈冷笑:“上官昊,可惜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随着他这句话,那些黑衣人越走越近,眼看马上就要来到了大殿门前。
这时,端木夜歌忽然冒了出来,一脸正气地望着萧国丈,冷冷道:“萧堂,你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端木夜歌,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话,他又望向楚帝,说道:“父皇请放心,不管如何,儿臣也会死战到底,绝不会让这等乱臣贼子反心得逞!”
谢静然在一旁看得心里不由暗笑,端木夜歌还真是会演戏,看他现在的模样,任谁都会禁不住佩服他到了此刻,还一心只有楚国,所以估计,就算以前对他没有好感的大臣,此刻见着他现在这样英勇无畏的样子,都难免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楚帝显然更是因为他这些表现而感到无比宽心,他朝端木夜歌点了点头,便又对萧堂冷冷说道:“你有人手逼宫,难道朕,便没有一点杀手锏了么?”
说着,他的手便在龙椅某处轻轻一按,顿时,自殿后,立即涌出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来。
那些侍卫们一个个眼中神光闪耀,显然具有极高的武功。
他们出来之后,其中三人立时守护在楚帝的身边,对着殿下等人冷眼相待。
其他的那些侍卫们,都一一跃下殿来,与萧国丈手下的那些黑衣人兵刃相对。
见着眼前情景,萧国丈哈哈大笑:“上官昊,不想我萧堂,竟然也看轻了你!不过你也别得意,毕竟我这些,可都是我们萧家绝顶的高手,你手下那些人,就乖乖地等着给你陪葬吧!”
话音刚落,他便重重一挥手,说:“你们不要手下留情,杀得一个是一个!杀了上官昊更好!”
听得他的话,那些黑衣人们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登时一个个都举着手中的兵刃向前冲去。
楚帝手下的侍卫们,也是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立时便与那些黑衣人们战作一团。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里面杀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朝殿外逃去。
见着眼前的情景,萧国丈冷冷道:“不要管那些大臣,你们先给我杀了上官昊这个昏君!”
那些黑衣人们得令,也不去管那些逃掉的大臣,纷纷朝楚帝冲去。
见着他们要杀楚帝,那些侍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是赶紧去拦截住那些黑衣人,登时又是一片血雨腥风扬起。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残酷的情景,楚帝竟然还能保持住冷静,并且还望向端木夜歌,叫道:“夜歌,你快去保护秦国皇后!”
“是,儿臣遵命!”
原先也在和黑衣人激战的端木夜歌听得楚帝的话,立刻便扬剑向谢静然和端木夜弦这边冲来。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而让萧国丈也认识到了谢静然的存在,于是脸一冷,转头对端木夜弦叫道:“夜弦,你还不快点带着这个女人走远!”
端木夜弦愣了一下,便赶紧拉着谢静然的手要向殿外走去。
谢静然自然不会跟他走,虽然觉得端木夜弦应该不会害她,但是谁知道萧国丈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还是在这里,毕竟端木夜歌也来保护她了。
于是她打定主意不跟着端木夜弦走,暗中凝住内力,双脚就跟定在了地上一般,任凭端木夜弦怎么拖,也是根本无济于事。
也许她的意图真是太明显,端木夜弦不由回头来看她,眼神中满是黯淡:“然儿,你就这般的不想跟我走么?纵使留在这般危险的地方,你也不肯要我保护你?”
望见他这般悲伤的模样,谢静然也真的无话可说,只好别开视线,双脚却依然用内力稳稳地固定在地上。
就在他们两个,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来进行着坚持与拒绝的交流时,只听见端木夜歌的声音传来:“皇兄,希望你将皇后娘娘放下!”
听得这个声音,谢静然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慌忙抬头向端木夜歌看去,叫道:“七王爷救我!”
听见谢静然说出这句话来,端木夜弦眼中的光芒渐渐的全部黯淡了下去,握着她的手也颓然地松开,唇边掠过一抹脆弱似烟花的笑容,声音无力:“我知道了……然儿,你去吧,我不会再勉强你的……”
说着,他便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推,她猝不及防之下,便朝前踉跄走去。
看到她这样,端木夜歌脸色微微一变,慌忙走上前来将她扶住,而这时,却只看到端木夜弦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他远走的决绝背影,谢静然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沿着她不能控制的轨迹发展,也似乎觉得,在这一刻,在他的身上,也发生了什么转变,很可怕,却无法了解得知。
这时,端木夜歌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瞧见她一直在盯着端木夜弦走远的背影,便朝她一笑,说:“你在看什么?莫非现在,又是心生不忍了么?”
谢静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你别什么事情都想歪!其实我现在之所以这样看着他,只是因为,他好像在刚才,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一样!所以我想,若是你真的想当上皇帝,可一定要警惕他才行!”
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不由失笑:“之前便是你自己对我说的,不准我做伤害他的事情,怎的到了现在,却是你主动要求要对付起他来了?”
谢静然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以前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我认定他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可是现在……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是怎样,才能从这里走远的?”
端木夜歌点头道:“我自然注意到了,若是没有推你那一下,他便必定会被我缠在这里,脱不了身!”
谢静然淡淡一笑:“就是这样!以前的他,不管如何,都会一直记挂着我,永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但是他刚才,却能利用我而自己逃脱,你说,这样的一个转变,究竟可不可怕?”
“你说得不错!若你不说,我倒还真是错过了这一点!”
听了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不由脸色微微一变,然后便对她说道:“那这样一来,若我真的对他不择手段,你也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谢静然淡淡的说:“若他没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那便算了吧!只是,若他真的伤害我,我也不会对他手软的,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他也是笑了笑,说:“好!有着你这句话,我就完全放心了!现在这里危险得很,我们便先在一旁看看好戏吧!”
说着,他拉着谢静然的手,往大殿的一处掠去,一边掠一边叫道:“皇后娘娘请小心!”
他还真是个演戏的高手,将他们两个演得就跟陌生人似的,料想楚帝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疑心。
而他们去的那处,又是一个没有人在那里打斗的所在,可以说是整个大殿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谢静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端木夜歌要保护她,却不带她离开这里,反而还要留在这里看好戏。
难道,他也是有着什么阴谋?
她正在疑惑间时,只听见楚帝的声音传来:“夜歌,你务必要保护好秦国皇后,若是她有任何不测,朕必将饶不了你!”
“父皇请放心,便纵是拼掉我的性命,儿臣也必定不会有负父皇所托!”
端木夜歌一副绝对的重臣义子的模样,说完这句话后,便对谢静然大声说:“皇后娘娘请不用害怕,这里有我保护娘娘,必定不会让这些人伤害到娘娘一分一毫的!”
见他这般投入演戏的模样,谢静然肚子里早已经偷笑得要内伤了,却也只能附和着他一起演戏。
谢静然低声说道:“多谢七王爷的救命之恩!七王爷请放心,待我回到秦国之后,必定不会忘记向我们秦国皇帝禀告这件事情!”
“娘娘千万不要这般说,这事本来就是由我们楚国的臣子所起,所以自然应当让我们楚国自己来解决,所以娘娘不要这般客气了!”
端木夜歌又是对谢静然客客气气地说出这句话来,见得一个黑衣人要来攻击他们,慌忙举剑去挡,也不知道是他武功太高,还是那个黑衣人武功太菜,他只是轻轻一挡,那个黑衣人就一副受了伤的模样,慌忙疾步后退。
端木夜歌冷冷看着他,说:“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怎么,现在还敢来对抗本王爷么?”
听得他这句话,那个黑衣人更是眼露恐惧之色,再不敢来惹他们,而是又继续投入和那些侍卫们的战斗之中去了。
见得端木夜歌如此武艺高强,楚帝的眼中不由掠过一抹由衷的喜色,显然是因着自己有着这样优秀的儿子而感到高兴。
知道这时的端木夜歌,已经彻底赢得了楚帝的欢心,谢静然不由也放下心来。
看端木夜歌的模样,假如真的由他来当了楚国的皇帝,那么料想秦国,也会安全许多吧?
谢静然又将视线投向了战场上,只见两方的实力都强得很,绝大部分都已经负伤了,却仍是英勇无畏地对抗着敌人,更有甚者已经倒毙当场,但是两方的人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兄弟的尸体。
这才是真正的死士吧,不畏自己的生死,也不顾兄弟的生死,只求能达到目的,打倒敌人。
看着他们的殊死斗争,萧国丈和楚帝的脸上,都不由出现了一些焦急的情绪,显然是因着看出两方的势力都不相上下,若是想争出个你死我活,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
现在唯一一个好整以暇的人,却是端木夜歌。
他只是淡淡看着眼前的血腥打斗,仿佛那些事情,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反而,望着两个充满焦急情绪的人,他的唇边,渐渐拂起了一抹笑意。
看到他这抹笑意,谢静然便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但究竟复杂到何种模样,她却是一无所知。
看来,要论城府深浅,她还是远远及不过端木夜歌。
只见这时,端木夜歌唇边的轻笑掠过,接着,便只听见一阵奇怪又熟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这个声音立时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不由朝殿外望去,只见又有一队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朝殿内冲来,装束跟萧国丈的人的装束一模一样。
看到眼前这副情景,谢静然仿佛猜到了一些什么,不由转头去看端木夜歌,他却只对她轻轻一笑。
那群新来的黑衣人齐齐走到萧国丈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挥刀向他刺去!
看到这副情景,萧国丈显然是始料未及,所以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去抵挡。
直到那个黑衣人的刀已经挥到了他的眼前,他才慌忙猝不及防之下向后掠去,想躲过这一刀。
这一变故,便连楚帝,也是不由看得呆住!
可是不想,就在这种情形下,那些黑衣人们却忽然改变了攻击对象,一个个纷纷朝正处于呆滞状态的楚帝攻去!
此时的情形是,原先的那批黑衣人,正在和楚帝的侍卫们进行殊死格斗,而保护楚帝的,却只有三个侍卫。
而现在,却有着不下于二十个的黑衣人,都纷纷向楚帝攻去,试问此时,楚帝又哪来的抵挡之力?
所以楚帝顾不上许多,便慌忙转身朝殿后走去,那三个侍卫,也赶紧跟着去保护他。
可是这时,却只听一个黑衣人狂笑道:“昏君,你还能逃得掉么?”
话音未落,便只见好几个黑衣人忽的掠起,直朝楚帝袭去。
那三个侍卫一惊,赶紧回过身去抵挡这些黑衣人的攻击,而楚帝却是忙不迭地向后殿奔去,根本不理会身后的争斗。
尽管那三个侍卫的武功都不弱,可是那些黑衣人,每个人的武功都不下于他们,再加上他们的人数远远胜过那些侍卫,所以那几个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听得几声惨叫传来,谢静然定睛望去,正看见那三个侍卫已经齐齐胸口中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听得惨叫,楚帝也知道战况究竟如何,越发的加快脚步朝后殿逃去,可是那些黑衣人也不少简单之辈,一个个气势汹汹地举着刀向他奔去,很快,便将他的前路后路,全数给截断了。
见自己实在无路可逃了,楚帝只得停住脚步,望着那些黑衣人,说道:“萧堂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敢让你们来杀朕!你们只管跟朕说,只要你们杀了萧堂这个逆臣贼子,你们要什么,朕便给你们什么!”
其中一个黑衣人阴测测说道:“咱们的命都是萧国丈的,又怎会背叛萧国丈!你这个昏君,就乖乖受死吧!”
另外一个黑衣人也冷冷道:“跟他废话什么,快点上啊,要是人来了,就大事不好了!”
听得他的话,那些黑衣人们都齐齐朝楚帝袭去,眼看楚帝就要命丧刀下了,那些尚自还在殿下与原先那些黑衣人作战的侍卫们看见,都不由面露焦急之色,却偏偏被那些黑衣人截住,根本无暇分身。
见自己生机已绝,楚帝眼中露出无比愤恨的神色,直直望向萧国丈,恨声道:“萧堂,你竟敢大逆不道、谋权篡位,朕的子子孙孙,必不会放过你萧家之人!”
他这声音里满含绝望与恨意,又兼之是用全部力气喊出来的,所以当真是振聋发聩,声音都要传向了殿外。
听楚帝这般说,萧国丈冷冷笑道:“哼,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你们还不快点将这个昏君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那些黑衣人得令,自然是不敢怠慢,一个个都举刀向楚帝刺去,楚帝避无可避,登时,便被这些黑衣人的刀剑给刺成了满身窟窿,倒地而亡。
但尽管是已经死去,他却仍是死不瞑目,双眼直直地望着萧国丈,尽是刻骨铭心的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