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纵使胆大心恶,见着楚帝这般的眼神,萧国丈也是不由打了个寒颤,冷声朝那些黑衣人下令:“把他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是!”
那些黑衣人们都齐声听令,然后一个黑衣人伸出刀去,只是唰唰几声,楚帝原先含着恨意的一双眼睛,便全数变成了两个血流不止的窟窿。
见到如此惨象,谢静然心里不由暗暗发麻,而这时端木夜歌已经满脸悲愤地跪了下来,嘶声叫道:“父皇――”
刚念出这两个字出来,他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似乎真的因为楚帝的死,而感到悲伤异常。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声惨呼,萧国丈将注意力向端木夜歌投来,眼中杀光一闪。
谢静然心里大叫不妙,正要提醒端木夜歌小心时,萧国丈已经冷冷说道:“你们将端木夜歌也快点杀了!”
可是这次,却没有听到黑衣人们本该说出来的遵命之话,而是有一个黑衣人冷冷道:“国丈大人,请恕我们不能从命!”
“你们说什么?!”
萧国丈不由大怒,显然是从没想过那些黑衣人竟然敢违逆自己的命令。
见他这样大怒的模样,那些黑衣人却仍是淡淡说道:“只因,我们本就不是国丈大人的人,所以,自然不能听从你的命令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现场知情的人全都死了,再加上昏君临死前的那声呐喊,恐怕现在,谁都会认定,昏君是被萧国丈给杀死的吧?”
那个黑衣人用无比嘲弄的语气将这席话说完,完全不理已经呆若木鸡的萧国丈,便挥了挥手,顿时,所有的黑衣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而那些侍卫,因为之前楚帝死去的事情震撼了他们的心神,再加上这些黑衣人的武功真的极高,所以在心神涣散的情境之下,自然一个个也难以避免死亡的结局。
这时,忽然只看到自殿外极速奔来几个人,眼看不久之后,便要临近大殿,那些黑衣人便齐齐向萧国丈躬身说道:“国丈大人,事情已经全数办完,属下幸不辱命,属下告退!”
说完这些话,那些黑衣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殿外冲去,他们一个个轻功超卓,自是在短短时间之内,便消失无影。
只剩下已经彻底呆住的萧国丈,站在原地,呆呆望着眼前的狼藉景象。
这时,那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口,其中一个老者冲着那些黑衣人的背影叫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不快停下,不然老夫就弓箭手伺候了!”
“哈哈哈!”
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曾理会他,只是朝天发出一阵冷笑,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那个老者只得愤愤的冲进殿来,见萧国丈正呆立殿中,端木夜歌正痛哭不已,脸色大变,慌忙朝殿上望去。
当他看到楚帝的尸身时,不由全身大震,老泪纵横,一下子奔了上去,哽咽道:“皇上,老臣来迟了啊!”
听着他的话,后面那几个人也是神色一变,纷纷跪了下来,无一不是热泪盈眶。
端木夜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董相国,父皇……父皇是萧堂这个乱臣贼子杀死的,请董相国除掉萧堂,为父皇报仇!”
他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眼里尽是刻骨的恨意,让人看得,不由心里一颤,无一不相信他是对楚帝有着极深的感情。
便连谢静然也是几乎要相信,他真的是因为楚帝的被杀,而悲痛欲死。
董相国自然极易便被骗过,站在殿上,冷冷望着萧堂:“萧堂,你竟然命人杀了皇上,你这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便代表朝中众臣,宣布你萧堂谋权篡位的大罪!”
现在的萧国丈,仍是呆呆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听到董相国的话。
他的双眉紧皱,似乎有什么他不能明了的问题,纠缠在他的心底,让他不得而解。
也许,是因为那些黑衣人对他的态度,令他感到,其中包含着的无数凶险和全套。
见萧国丈理也不理自己,董相国勃然大怒,一挥手,冷声道:“迟将军,还不快宣御林军进来!”
被他望着的那人慌忙站了起来,便朝外面跑去,这时萧国丈方才反应过来,望着董相国,冷笑道:“不错,此事就是我做的,只是以你董敬的能力,你又能对我如何?”
说着,他便将手放在唇边,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听到这声哨声,董相国等诸人都不由脸色大变,只因他们都知道,萧国丈的这声哨声,是召唤他暗中潜伏的那些力量的方式。
可是,在这个时候,谢静然却看到端木夜歌的眼中,掠过一道几不可查的冷芒。
她也终于明白,萧国丈真的输了,输在了端木夜歌的手里,他自己,却仍然浑然不知。
果然,尽管萧国丈发出了这一声召唤,他手下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发现。
萧国丈不由脸色大变,而董相国却放下心来,冷笑道:“萧堂,现在你没有本事了吧?那你就乖乖等着御林军前来吧,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萧国丈冷笑:“哼,鹿死谁手,你又如何得知!”
一边说着,他便一边内力凝于双掌,向董相国袭来。
董相国却丝毫也不担心,只因这时,原先跪着的几个人中,一个人站了起来,惊道:“相国大人小心!”
随着他说着这句话,他便已经来到了董相国的面前,也伸出掌去,堪堪抵住了萧国丈的那一掌。
反而,萧国丈还被他的这一掌,给轰得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萧国丈脸色红白不定,冷冷道:“好,董敬,算你厉害,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老夫今日认输,只因机关算尽,却人算不如天算,你也不要得意!”
说着,他便转过身,要朝殿外冲去,可是董相国却不但不着急,还满脸好整以暇的神色。
只见萧国丈转过身去时,刚好那个迟将军已经领着一对御林军向这边冲来!
纵使萧国丈再狡猾,此刻也是再不能保持冷静,他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一般,急急向殿外冲去,想逃离出重重包围,却是有心无力。
只因为那些御林军,已经将他围在了正中央,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柄弓,弓上悬着一支箭,箭尖正对着被围在中央的他。
这下,就算萧国丈有通天本事,也是插翅难飞了。
萧国丈朝天哈哈大笑两声,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转过头,直直朝端木夜歌望来。
他的声音里,也是充满无限苍凉:“哈哈哈,没想到我萧堂算计一生,到头来,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给算计了!好,算你厉害,是你赢了!”
说完,他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来,朝天望了一眼,说道:“与其死于你们这些竖子之手,还不如老夫自己了结!”
话音刚落,他便将那把刀向自己的胸腔刺去,顿时,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在地上流出了一条鲜血行成的小河。
随着那些鲜血的泛滥,萧国丈也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那柄钢刀,哐当一声,掉在他的身旁。
看到眼前的情景,那些御林军们却仍不打算放过他,一时间,弓箭齐发,将萧国丈登时射成了一个刺猬。
看来董相国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见得别人死掉了,还不肯给别人一个全尸,还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看来他也不能小瞧,若是机缘得巧,说不定,他就是另一个萧国丈了。
可是,听到萧国丈临死之前的话,就算是傻瓜,也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了。
所以,董相国望向端木夜歌的眼神,就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端木夜歌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一般,仍是一副沉浸于悲痛之中的模样,见着萧国丈死掉,只是泣不成声叫道:“父皇,萧堂这个乱臣贼子终于死了,父皇,您可以安息了!”
一话未说完,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直让身旁看着的人,也不由暗自滴泪。
被他这么一表演,董相国对他的疑虑也不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望了望眼前狼藉的一片,沉声说:“迟将军,你快带人去宣各位大臣前来,老夫有事要宣布!”
迟将军答应着,便带着御林军退了下去,这时,董相国便对端木夜歌说道:“七王爷请节哀!现在太子殿下不知所踪,萧堂又胆敢谋反,一切事情,都需要七王爷来处理,所以还希望七王爷要保持冷静才行!”
看董相国的模样,便知道近日来端木夜歌的表现,已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董相国对他的看法。
这样看来,端木夜歌要登上皇位的目的,该会容易实现得多。
端木夜歌举袖擦去眼泪,哑声道:“但是父皇在临死之前,尚未有机会说出太子人选,便被萧堂的人所杀!现在董相国说诸事都由我来处理,该是于理不合,所以我不敢贸然答应,还希望董相国不要介意!”
他这话还真是说得高明,典型的欲擒故纵,让人更觉得,其实他对皇位,没有一点野心。
董相国眼中掠过一抹放心之色,却是惊道:“皇上在被萧堂杀死之前,竟然没有说出储君的人选?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也是一副陷入了为难之中的模样,可是谁又知道,他的这一片为难,究竟有着多少是真的。
依我看来,此刻的他,恐怕也是跟萧堂一样,已经有了一些野心。
毕竟现在楚帝已经驾崩,正牌太子又逃得无影无踪,还兼跟乱党有着莫大关联,楚帝又没有说出继任太子的人选,如此大的一个烂摊子,他自然也是想插插手捡捡小便宜的。
端木夜歌仿佛知晓了他的打算一般,唇边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却是稍纵即逝。
他对董相国说道:“我也不知道父皇的决定到底是怎样,唉,都是我本领不济,要是那时将父皇救了下来,纵使牺牲了我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起码那样一来,我大楚的社稷,也不会似这般一样!”
他一副懊恼十分的模样,眼泪又掉了下来,十足的孝子模样,看得周边的几个忠心大臣,眼眶也渐渐的红了,看着端木夜歌的眼神,也亲切了许多。
谢静然却只看得心里暗暗好笑,直叹端木夜歌真是个演戏的天才,这一番表现,已经将这几个大臣的心,全部都给收住了。
董相国慌忙道:“七王爷不要如此!这等事情事发突然,七王爷当时还要保护秦国皇后,可谓势力孤微,所以这件事情,七王爷不必如此自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寻出国之储君,只有如此,才能令楚国社稷重归安宁!”
端木夜歌点头道:“董相国所说不错!一切均按相国大人的意思来办,我等均会无偿接受!”
他这话当真是将董相国说得眉开眼笑,让谢静然看得却不由一叹。
端木夜歌真是城府深沉,之所以他能说出这等示弱的话来,便证明他必定是有着什么暗中的布置。
可怜董相国还高兴成如此模样,敢情是对端木夜歌的本质还未看清,所以才认定端木夜歌是个好欺负的黄口小儿吧。
现场也确实只有谢静然,才知道端木夜歌的恭顺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险恶的用心。
董相国微叹一声,说:“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唉,真是国之不幸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只感到心里愤懑难当,伸出手去,禁不住朝身后的龙椅重重一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烦闷之情抒发一些。
可是他这一拍之下,却只听见自龙椅上面传来一声“咯噔”的响动,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一惊。
登时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朝龙椅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董相国也是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去,却只感到自龙椅的某处,忽然掉下了一样东西!
这时,迟将军带来的众臣也恰在此时回来了,看得大家都望向龙椅方向,便也向那边望去。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那个自龙椅里掉下来的东西!
谢静然和端木夜歌,也是朝那边看去,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能够吸引住大家的注意。
董相国一脸疑惑地低腰去捡那个东西,直到拿到他的手里,他们才终于看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
只见一个黄色的绢书在董相国的手里静静呆着,一看那个颜色和质地,便很容易明白,这个东西,就是皇帝专属的作品――诏书。
难道,这就是楚帝暗中准备的立储君的诏书?
想到这里,大家都不由激动了起来,假若储君人选,真的在这一张绢书里面,那么一切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大家什么也不用干,只等着迎新帝登基便是。
这里现在还能保持平静的,除了谢静然,便只有端木夜歌了。
他淡然地看着董相国手中的诏书,似乎那件事情,根本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可是却也只有谢静然才知道,他不关心自然是假的,但是他之所以这般冷静,其中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他想演戏给大家看,证明他完全没有想当皇帝的野心。
而另外一个原因,却越发的重要!
那就是,他完全知晓,那本诏书中,究竟有着什么内容!
所以,他才会一点也不紧张,也不好奇。
这个想法,让谢静然不由感到有几分的毛骨悚然。他的城府竟深到如此程度,不得不让人感到可怕。
仿佛知道了谢静然心里对他的猜测,端木夜歌转过头来看她,对她淡淡笑了一笑,便又将视线转向了殿上正展开诏书的董相国。
董相国看到了那本诏书的内容时,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朝端木夜歌望了一眼,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接着,他便朗声说道:“众位大臣接旨!”
听得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慌忙跪了下来,当然,谢静然是不可能跪下来的,所以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个人鹤立鸡群,感觉颇有几分怪异。
董相国开始宣读起诏书来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观乎国丈萧堂狼子野心,故……”
谢静然在下面静静听着,董相国之前说的,无非是楚帝早便察觉到萧国丈狼子野心,想谋反篡位,所以便做好了废太子的准备,立好了新的储君。
但因为害怕萧国丈发难,再加上太子一向口碑不错,所以一直没有付诸实际。
他在诏书里说,若终有一天,他将太子端木夜弦废掉,便知道是萧国丈谋反之时,这个时候,发现这封诏书的臣子,必将对着众臣宣读出诏书中的内容,向大家宣布新的储君究竟是谁!
董相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接着念道:“朕第七子夜歌,温和仁厚,礼贤下士,才华横溢,品行端正,又兼有雄才大略,酷肖朕之遗风,故储君之位,朕便钦定第七子夜歌……”
之后又是废话不断,但是各位大臣已经没有兴趣去听了,只因大家都被诏书里面的内容吓到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苦苦盼着的储君之选,就在自己的眼前。
登时,大家望着端木夜歌的眼神,都不由变得敬畏了几分,而端木夜歌,却仍是安之若素,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情而有着丝毫情绪的波动,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
这时,原本便属于端木夜歌阵营中的一个大臣转身望向端木夜歌,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人还真是脑筋转得飞快,知道顺着端木夜歌的意思来做戏,他话音刚落,其余人等立刻便像刚刚从梦中醒过来一般,纷纷朝端木夜歌跪去,齐声说:“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仿佛将原先因为楚帝驾崩而笼罩的悲伤气息,全数一扫而空。
还在宣读着诏书的董相国见状,不由心里暗惊,眼里一抹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便慌忙滚落下殿,跑到端木夜歌面前跪下,说道:“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众位爱卿请起!现在父皇刚刚驾崩,所以大家不必多礼,还是先处理好父皇的葬礼再说吧!”
面对大家对自己的臣服,端木夜歌仍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然而他的这一席话,却又让大臣们眼中对他的佩服之色更为的深了。
试问,如此不顾自己即将深登高位,却只顾念着孝道的储君,世间又有多少呢?
所以,也由不得大家都用这般既佩服又敬畏的眼神看着端木夜歌了。
端木夜歌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又重新变冷,说道:“萧堂狼子野心,竟敢派人杀了我父皇,我绝放不了他!所以我还希望,董相国一定要严惩萧家之人,方能为父皇报得此仇!”
听得他的话,董相国自然不敢全部招揽上身,只因为现在楚帝已经将太子人选宣告了出来,若他再敢一力包办,岂不是越俎代庖了吗?要是得罪了以后的皇帝,那可怎么办?
他本就是人精,自然不会做出这等冒犯未来皇帝皇威的事情来。
所以他立时便说道:“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所以楚国的事情,自然都得由太子殿下来处理!微臣只是一个臣子,实在不能做这种事情啊!”
听他这么说,其余的大臣自然也不会放弃这等表忠心的机会,于是便纷纷劝说端木夜歌自己来负责处理楚国的事情,也就是相当于要将楚国的权力,一手掌控在端木夜歌的手里。
见大家都如此听话,端木夜歌自然不会再拒绝,于是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说道:“既是各位这般说,那我便勉为其难了!大家请都起来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见他答应,众位臣子才终于站了起来,然后告退而去。
随之侍卫和御林军也赶了来,将大殿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整个大殿整洁干净得,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待得所有人都消失了之后,谢静然才终于有机会对端木夜歌说话了。
望着曾经一片狼藉血腥,而如今却一片安宁的大殿,谢静然不由舒了口气,说:“你自始至终,都一直在演戏,难道你不累?”
听了谢静然的话,他只是淡淡一笑:“自然不累。若你自一懂事起,便一直这般演着戏,那么你便会顺理成章觉得,只有这样演戏,才是你真正的生活,而原先的我本该是怎样,我却是早忘记了。”
他的话里,充满着一种浓浓的无奈和失落,但是声音却平静无比,似是连这样的悲伤,也是无法击溃他一直以来的伪装。
谢静然不由叹气:“那些黑衣人都是你的人吧,不然萧国丈就不会说出那些话来了。”
“不错,你还真聪明,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看穿了我的布置。”
他淡淡说完这话,又接着说道:“其实不瞒你,在这之前,萧堂的确埋伏了好大一批黑衣人在皇宫里,只等着我父皇废了太子,便冲进来起事。可是谁又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有埋伏,我也有!并且,他的埋伏我全知道,我的埋伏,他却一点察觉也没有。这就决定了他的败局,也活该让他的手下,全数被我的人给解决了。”
原来如此。
也只有这样,所以萧国丈才会一直以为,那些黑衣人是他的人。
只因为端木夜歌的人将那些人解决掉之后,便假装成他的人来对付楚帝的侍卫,所以不但骗过萧国丈,也同样骗过楚帝。
谁能想到,真正杀死楚帝的人,竟然是他的儿子。
可怜萧国丈,却当了这个替死鬼,至死都背上一个谋权篡位的罪名。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那些黑衣人是他的人,那封诏书,便自然也是他伪造的了。
只等着董相国恰巧拍到龙椅,那封伪造的诏书便掉落下来。
从此,名正言顺地奠定了他身为楚国储君的地位。
真是条好毒的连环计,一环扣一环,让人目不暇接措手不及。
纵使城府深沉的萧国丈,纵使老谋深算的董相国,也终是败在了他的手下。
谢静然的脸色不由阴晴不定,将她心里的想法表露得一览无余,因为他这般深的城府,从而让她,也是不由对他产生了几分惧怕感。
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遵守她们的约定,将她安全送回秦国。
见着谢静然的脸色变幻,他不由一笑:“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的!其实我做那些,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我终要将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说着,他的脸色渐渐的变得冷了起来,由原先的言笑晏晏,而变成这般的冰冷一片,让谢静然看得不由一怔。
他又是看到了谢静然脸色的变化,唇边渐渐扬起了一抹笑意,登时,便将他满脸的寒意,都驱散得无影无踪。
他低头看她,笑道:“你放心,对于别人,我自然会算计到底,可是对于你,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就相信我好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是温柔起来,让谢静然感觉好不适应,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心惊,为着他神态的忽然变化。
没有丝毫征兆,便想怒就怒,想喜便喜,当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也让人越发觉得他的喜怒难测来。
谢静然压下心中不安,笑了笑,说:“那好,我便相信你好了。不过你现在貌似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了,所以,该可以派人送我回去了吧?”
听得谢静然的催促,他却也只是笑笑,说:“何必这么急呢,莫非与我相处,便这般的令你感到为难么?”
还真是受不了他了,谢静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那你要什么时候才放我回去啊?”
他在她肩上拍拍:“不用急,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全数解决,并且还将楚国的政权握在手里,我便放你走,如何?”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提什么意见,所以她也只有点头说道:“好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食言,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大笑:“哈哈,我倒真的很想看看,以你的本事,还怎么能做到饶不了我呢?”
眼看他又要来和她插科打诨了,她懒得理他,举步便向殿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先回你的王府去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我可没时间陪你了!”
说着,她便已经走出了殿外,他看着谢静然的背影,只能苦笑一声,也慌忙跟了上来。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端木夜歌大刀阔斧整顿楚国政权的日子了。
首先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将萧国丈处以谋反罪名,并将他“杀死”楚帝的事情昭告天下,这下全楚国的国民,都知晓了萧国丈乃是这样大逆不道之徒,再加上他以前是一贯的飞扬跋扈,人气低迷得很,早便被楚国国民恨之入骨,所以此次他被诛身亡,自然是人人称庆的事情。
接着,便是要将所有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全部除掉,整个萧家,都因为萧国丈的谋反罪名而被株连,以至于连萧家的九族都被诛了,全部家产全部充入国库,竟然可以抵得国库将近十年的收入,又让萧家的名声下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自此,也没有人再敢为萧家再说上半个字了。
被贬入冷宫的皇后,自然也是因为萧家的关系,而被赐予白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