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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阿密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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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父亲早已回到了长安。出身官家。这些利益倾轧。人际错综的事情。多少也能有所耳闻。我知道。我与他的婚事。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虽然在双方家长口里便成了青梅竹马。鹣鲽情深。我真傻。一腔蠢血就那么自以为是地为这一场政治婚姻披上了爱情的外纱。

    其实。我该知足的。看看周围的那些男人。纨绔子弟能有几分真情实意。见惯了这些逢场作戏的男人。越发珍惜远在重洋的道年。

    是的。道年。谢家哥哥已经成为年幼时的记忆。如今。我终于可以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这么称呼着他。

    我写信给他。“道年。等你从美国回來以后。我们就结婚。”

    “道年。我想我们的婚礼。一定是整个长安市最轰动的婚礼。我要在那一天。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道年。上个星期去你家看望你的父母。你父亲说。不希望你从商。他说自古商人多离别。等你回來后。便接他的位置。就让你在长安市好好发展。免得你满世界乱跑。怕你辜负我。道年。我觉得你父亲真是可爱之极。”

    “道年。还有一个星期。你就要回來了。听说你父亲拗不过你的心意。终于妥协了。安排你去银行工作。虽然你不喜欢我关心你的工作。但作为你的未婚妻。我还想。长辈的决定终究是为了我们好。去银行工作沒什么不好。至少有我爸爸在那。不是吗。”

    ……

    我常常回想起初始。假若这真是一场只关利益无关风月的联姻。那么这些字字句句真的只是一场幻觉吗。还是真如他在勃然大怒时的口吐真言。我当真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子。将上兵伐谋的那一套也使在了自己丈夫的身上。

    好吧。我不知如何辩解。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要承认自己的兵败垂城。还是要硬着一口气承受他的指责。与其将尊严让人踏之如草芥。不如当一次烈士。打落牙齿和血吞。何思嘉有何思嘉的骄傲。我不肯承认。绝对不会承认。我捧着颗心端上前去。却被别人一掌打翻在地。

    谁说爱情不是一场战争。谁先爱了。谁便输得一败涂地。

    然后便是那一次灾难。是的。我无法掩饰我的惊诧。却从他家里人的眼神里读出了戒备与猜疑。

    那段时日。是我迄今为止都不想碰触的记忆。

    我的父亲在第一时间召我回家。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真的关心病情。可是看见他皱紧的双眉。我内心黯然。其实。再华丽的外衣也抵不过棋子的命运。官家子女。何來自由。更妄论爱情。

    “嘉嘉啊。我们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看你们才结婚沒多久。他要真瘫痪了。做父母的怎么忍心让你跟他在一起。”

    说起來真是情真意切。犹如当初他们在结婚当天的热泪盈眶。然后祝福我这么一个唯一的女儿喜得良人。从此白首不相离。

    母亲开始有意沒意地叫我回家。总有各种的理由与借口。看在旁人的眼里。自然是我对谢道年的病不上心。我何思嘉就是一从骨子里都凉薄的人而已。

    父亲对谢家动手脚的时候。我哭着求着。在他的书房里哭得昏天黑地。父亲却犹如一夜苍老。说出的话让我震惊。“嘉嘉。你也以为父亲这么做。当真是个势利小人。女婿一病。就连亲家的面子也不给了。”

    “爸爸在这个位子上并不容易啊。什么叫高处不胜寒。谢家在长安的势力盘根错节。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连我都无法得知究竟。他父亲还有两年就要退下來了。你也知道他姐夫在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我跟你都心知肚明。到时候他家败了。收不了场。我倒沒什么要紧。可你怎么办。你有沒有想过。倘若谢道年还能指望。这事情倒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可嘉嘉。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爸爸不能担着风险。眼睁睁地拖自己的女儿下水啊。”

    “爸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的意思是说。他姐夫的贷款有猫腻。”

    父亲摆了摆手。不想再说。但我已知这权力场上的纠葛。谁又能干净。

    我终于止住了眼泪。

    那一段时间。我内心天人交战。却宛若行尸走肉。我渐渐地不敢去直视他的双眼。甚至不敢去感知他的沮丧无助和绝望。一走进谢家的大门。我就被一种暮气重重包围。谢道年的病是一个禁忌。可我越发看清楚。这背后还预示着一颗明明枝繁叶茂的大树正在风雨飘摇之间摇摇欲坠。呵。原來如此。

    我知道。我内心的天平已然倾斜。却让自己埋首沙堆。维持着早已分崩离析的太平。直到。直到我看到了那一叠打印出來的聊天记录后。我才彻底地明白。何谓心死。

    我知道。这是父亲在催促着我做出最后的决定。他知道的。

    我却被那一字一句彻底凉透心扉。

    原來。他的那些隐秘心事。他的那些彷徨无助。他的那些绝望。竟可以对着一个不知來路的陌生人倾诉。我。何思嘉。他的法定妻子。才真正成为了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场戏。自导自演。我终于肯承认。我从來就沒有进入到过谢道年的内心。任我日以继夜地站在门口。砸响门环。他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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