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发了小黄门去库房取绸缎绫锦呢,一会就送过来给公子过目!”
“你们这边的府里果然人很多,大家都清闲得很,取衣服和取绸缎竟要分派两拨人马。咱们王宫里的人手可不够用,我们整天都忙得团团转,一个人要分担好几样事情呢!等我叫我们公子写了信给大王,就从这边调派一些人过去帮忙也好。”双福一脸奸笑,信口开河地胡说道。
“哎这……”这事可是大大的不妙。这里每一个下人都是有固定月例钱的,白叔禽都要从中抽成。还有每人穿衣吃饭诸多使费,其中可捞的油水多多。调走一个人,白叔禽就少赚一个人的钱。他又不敢明说,只是尴尬。
“罢了,白大人一定是怕下人失手,也是做事只求稳妥,才会如此安排。”郭解肚子里一阵暗笑,他即便乐意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写信去向大王打小报告,刘安也一定不会有兴趣去管。郭解在心里暗笑着,口里却还为白叔禽打着圆场。
“哎,正是这样,还是公子知道我们做事的难处。”白叔禽擦了一把冷汗,接口说道。
“这件老羊皮,怕是已经有了好几年的光景了吧?拎着又沉又重,公子穿上去路都走不动,又怎能舒服暖和?”双福又开始找别的茬儿。那件羊皮大氅虽然不是全新的,却也绝非老旧硬冷,那皮毛厚实光滑,颜色鲜白,外面挂着青灰黑纹的锦缎,一看就知所值不菲。一些没有家世背景的中等官员,家里怕是也找不出两件这样的羊裘。
“这个,府库里如今还有几张现成的狐皮,一并也给公子做一件新的大氅。等公子择定了样式颜色,量了尺寸,几天就能做好!”白叔禽赶紧说道。给郭解做了倒也好,反正也是记在他的账上。裁缝皮匠的工价有捞头不算,做四五张皮子,自己大可以记上六张七张,挂面的锦缎也可以多记他几尺,谅这个公子哥儿和小杀才年轻识浅,也看不出来这些就里。只是若不做新的,自己记账时无中生有,能赚下的却要更多,白叔禽恨恨地想着。
“这还差不多!狐皮一定要选那种皮毛厚长轻软、颜色浅淡相近的冬皮,三年以上的旧货绝不能要。那些衣料自然也要挑上好的才行!在王宫里,咱们公子所穿的衣服,都是和太子殿下的一样贵重呢!”双福总算满意了,却还不十分满足,又唠叨了几句:“给我做的衣裳,倒不用像公子那般讲究,棉絮厚实些也就罢了。”
“哎,我都记下了,这就立刻差人去办!”虽说室内不冷,却也完全不热,白叔禽竟冒出一脑门的汗。他擦了擦脸,赶紧答应着,出去另行安排。
“狗奴才,你小子的心术,竟越来越是不正!”等白叔禽走远了之后,郭解一把抓起倚着的枕头,砸到双福身上,之后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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