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在长安住下的第一夜,外面悉悉索索下起了雪。郭解拥着被子躺着,听着雪片落地的声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想着很多的事情。
“淮南国今年不知下过雪没有?陵儿这个小魔头,现在在做什么呢,也不知她有没有想我。我不在了,以后会是谁来陪她玩呢?”郭解忽然想起那天和刘陵在猎场中的尴尬荒唐,脸悄悄红了起来,身体又莫名奇妙地发生了些变化。“临走时她都不来送我,连见一面也是不肯,会不会是她知道了我和阿纷――”
他翻了一下身,阿纷那圆圆的笑脸也挤进了脑海。“我和双福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夜晚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害怕。”郭解叹了口气。“我在的时候还能护着她,没人敢对她怎么样。我走了,她会不会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宦官们欺凌?但愿她不要被刘不害那个坏蛋看到,别像阿玉似的遭遇才好!”
郭解又翻了一个身,又想起了阿玉。好在王子刘不害依旧没有娶妻,仍然可以一心一意地对待阿玉。其实为他迎娶一个列侯家的庶女为妻,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刘安很忙,刘不害也没有再闹,便懒得为他操这份闲心了。阿玉自从生产之后,就很少出来,三年多的时间里,郭解总共才见了她们母子十来次。每次见面都是偶遇,相隔得很远,她总是抱着小王孙刘建,郭解也说不上话。阿玉在陈美人的宫里是如何度日的,谁也不知道。倒是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显得刚毅成熟,昔日那个娇憨多话的俏丽小姑娘,是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第二天郭解起得很晚。早饭刚过,白叔禽便领着两个小黄门,抱着许多衣服进来了。双福接过包袱,翻开看了又看,见是两套棉衣,一件长袍,几件宦官服饰,还有一件貂尾围领的羊皮鹤氅。
“这些衣裳是给公子穿的吗?材料针线如此一般般,颜色也不怎么鲜亮,和王宫里完全没法相比。”这么好的狐假虎威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双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便挑剔着发起难来。郭解坐在榻上倚着枕头看书,任他胡言乱语,只是不做声。
“到底是王宫里调教出来的人,双福小哥的眼力当真是绝好不过的!”白叔禽自然也不敢得罪这位新主子的跟班,陪着笑脸奉承着,一面解释道:“这些果然都是库里存放的旧衣。想着天气冷了,公子和小哥急着要用,只好拿出这些来先使着。裁缝我已打发人叫去了,就等公子选好衣料了呢!”白叔禽说道。
“嘿嘿!我要是不这么一说,老白你那些新衣料却也拿不到公子的面前!”双福一语中的,揭破了白叔禽的诡计花样。
“瞧小哥说的,我哪儿敢糊弄公子呢!万万不敢!”白叔禽红了一张老脸,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刚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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