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爆发,倒让朝恩疑惑了。
花生沉得住气,王动那厢却变了脸色,冷冷说道:“她倒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了。”
老爷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位丝丝姑娘袖子很长啊,我们庆丰园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眼皮。”看来得空要清洗下园子了。
朝恩见王管账的动怒,也觉着自己是逾矩了些,连忙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着实让人为难,所以已经打压过奉恩。。。”
却听到花生幽幽的说道:“有什么好为难的,不外就是每三日去一趟,举手之劳就可以玉成奉恩的美事,何乐不为?”
朝恩和老爷都是心下一喜,只不过这喜法又有所不同,朝恩喜的是自家妹子相思有救,老爷喜的却是花生到底还是喜欢裘太平多一些,对王动终究没那么上心,让他老怀大慰。
王动心下五味陈杂,只有他一人隐约猜到了花生赞同他去满堂娇的真正原因,皆是因为她心中那桩秘密而起,一时真想仿效花生跳起二十五丈高用力摇晃她小小的沉重的脑袋质问她修理她,又想将她小心抱在怀中软语温存的安慰,可是想到昨日不过蜻蜓点水点了她那秘密一句话,已经激得她失了颜色,好不容易遮掩过去,如今又怎么敢轻易提起?
千般念头在心上翻滚,来来回回几番思量,末了出口的却只有叹气,“听大小姐的意思,是要让小人为着奉恩的幸福去出卖美色?”
花生忍不住笑出来,瞪着王动,“那位柔波姑娘品貌不俗,人家肯点你那是看得起你,不要不识好歹,再说了,一只癞蛤蟆腰身的下流种子,你有什么美色可出卖的?”
王动苦笑,愁眉苦脸的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小人是良家的本分人,时时流连青楼,传扬出去,名声多么难听,日后可怎么娶得到正经人家的闺秀做妻子?”
见花生脸色越发的不耐,又慌忙话锋一转,“可是既然大小姐开了金口,不要说是每三日去逛青楼,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甚或更千难万难的事,小人也都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花生哼了一声,问朝恩道:“奉恩她人在哪里,你去找她来。”
话音才落,就听到门外边传来一声小猫叫,“大小姐,我在这里。”
怯生生探头进来的,不正是奉恩是谁?
两日辰光不见,秀气的孩子面色憔悴不少,看来也真是备受煎熬。
花生冲她招手,“奉恩,过来。”
奉恩羞怯的笑,撇着身子顺着墙根儿溜到花生跟前,拉着花生的手,还没开口,自己眼圈先红成一片,“大小姐。。。”
花生拍了拍她的头,握着奉恩的手冰凉,声音却十分平静,吩咐王动道:“姓王的,你听好了,今天下午你就去满堂娇找丝丝姑娘,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三天之内,你把裴家那小公子弄到奉恩跟前,三个月之内,我要看着奉恩嫁进裴家做新妇。”
此言一出,老爷和朝恩奉恩等都愣在当场。
“花生妹子。。。”
“大小姐。。。”
王动眼睛发直,瞪着花生,“大小姐,你不如索性直接杀掉我?”
花生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杀掉你,谁来替我跑腿办事?”
王动无言以对。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当天下午,花生亲自到账房,飞起无数脚将死赖着不肯出门的王动踢到大街上,“记着我的要求,要是事情没办成,你也不用回来了,自己找个歪脖子树了断。”
王动啼笑皆非的坐在街边的地上,仰望着面前趾高气昂叉着腰身吆喝他的花生,冬日金色的暖阳照射在她娇小的身上,花生周身发着光,乌黑的头发镶嵌着金边,在王动眼中似近还远。
文落雕开始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走进这个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姑娘心里?
如果玉成奉恩和裴庭御是她心所愿的,那么,做成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撞开她的心防?
我似乎应该试试看?
王动笑了笑,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仔细细细拍打过全身上下,确定自己是一尘不染的了,又摸了摸头发,也是一丝不乱的了,这才对花生说道:“知道了,大小姐。”
花生挥了挥手,示意王动赶紧走,“早去早回,账房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做,另外老爹发话要你今夜说新书,是他刚刚才写的文本,依照你那耄耋老汉的记性,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要指望背下来的。”
王动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愤愤的申辩道:“想我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古诗,八岁熟读古圣贤文,人人赞我天资非凡,过目成诵。。。。。。”
花生不耐烦的大喝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