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那日,天空收起下足三天三夜的细雨,略微开出点阳光,若殷靠在窗口拢着柔柔日色,细心地绣条手帕,先用极细的碳条在软绸上描了样子,一针一线密密织就菡萏的花色,花瓣选的丝线是数十种不同的粉色,取的是那份半开不明的含苞待放,.
寨子中采买的人特意从江南捎回来的,每卷差不多要费两钱银子,爹爹笑说,比他喝的上好的美酒还要来得金贵,不过一买就是百多种的颜色,毫不吝啬,还配了几匹上好的素色丝缎子,说是无论用来做衣裳还是绣些枕头床被俱是好的。
李妈妈在屋子中帮着收拾,有时指点她几下:“小姐,瓣尖这里必须将丝线劈成十六股,绣出来才活才好看。”
她是女红方面的大行家,若殷见过她的手艺,不得不钦佩有加。
丝线原来已经是极细的,再分劈成十六股,真正是细如蛛丝,需得小心翼翼地平分在收拾出来的桌面上,若殷绣一点,分一点,看得双眼都快斗到中间,头微微有些发晕,觉得女红是件费时费力的苦差事,不过想着若明把子弦送与他的绣花帕子在自己面前挥来挥去时那份得意劲,那上面不过是最简单地绣了两朵鲜红的梅花,抓过旧帕子印一印额角的细汗,继续埋头努力。
才完成第二瓣的尖尖头,窗户外轻轻敲三声,两长一短,她赶忙起身,将内窗支起,探出头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若明跑得一头汗,亮晶晶,一颗一颗汗珠沿着面孔轮廓向下淌,犹自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还绣什么花,先生要走,你快,快点去大院子,爹爹正在送行,晚几步,以后怕是见不到了。『雅*文*言*情*首*发』”
李妈妈上前将支窗的架子啪地放下,冷冷道:“少爷,请回,小姐哪里都去不得。”
桌上竹编小筐掉在地上,针线滚掉一地,若殷来不及弯腰去拾起,穿着软鞋没头没脑地向外跑去。
没有半点的征兆,明明昨日若明还说先生替前厅换了新的对联条幅,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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