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哪一年间,在此弱水中飘度不过这天河所坠落的修行人吧!
只是,究竟是何等修为的人,竟有这个本事在弱水之中尚能以怨气集结成丝,不败不衰呢?有此能力,为何却渡不过此天河呢?
这点,行者百思不得解!
行者望了望天色,看时已不早,又观了一眼细丝,道:“阿弥陀佛!既有缘在此弱水相遇,亦是前世修为,我佛慈悲,不忍见你弱水之中一世无果,今日,我便助你一力,脱离苦海!……”
语毕,将之细线一道拖离天河,未达西天处,行者在一处山下茶园驻足而立。
那一团细丝线,竟缓缓地现其形!
“白鹤?……”行者一阵错愕,这怨念竟只是一只小小白鹤所集成,着实不可思议!
当年包裹住白鹤身躯的那卷经书早已在弱水三千的腐蚀下,早无踪影。但在白鹤身上,却仍看到淡淡墨痕,随着身体渐渐融入羽毛之中,再无痕迹!
“既已死,何再生怨?……”佛叹!也罢,行者轻念,白鹤身躯渐渐升起,在一株仙人掌旁将之葬了,无痕,无迹!
转身而行,却只觉身后依旧似有牵拌,回眸一瞬,那股怨气依旧相随!
佛摇头,叹道:“侍茶童子,可愿否!”
怨气难以言语,亦无言语!
佛见状,点了点头,道:“如此,便随我去!”指尖一触,怨气尽除,现人身,却是一孩童!
赤.裸的身躯无一物,那披散的发遮去了他的容颜,佛指间金光再现。
剃度,落发!……
一袭素色佛衣加身,额上落红一点,却是佛也消之不去的印痕,也罢!……
佛道:“赐名曰:韦陀!”
侍茶童子,韦陀!……
云卷云舒,当年弱水之滨,天河之中,仅凭一丝怨念,使得我佛如来大发慈悲,不仅赐予肉身,更为列仙班,随身服侍佛祖跟前!
是祸,亦是福?冥冥中事冥冥定!
当年的白鹤与那道者同升九天,却天不徇私,一物何来,一物便归何地!
兴是白鹤之幸,兴也是白鹤修为!渡不得九天之上,却随佛居于西天乐土,一物归,一物纳!
不知从哪一年起,西天一处净土上,便每日清晨,一白衣小和尚背着破旧小篓,手执扫帚,日日于此处当年佛祖埋鹤之地,日日清扫,从不殆误!
这一日,也是如此,那小和尚采摘完了当日须奉与佛祖的茶叶数量,便又执起扫帚,一下复一下地,吃力地扫着!
因为逆着风,落叶去复来,又来复去!……久而久之,小和尚看起来似乎很不耐烦了!猛地,他将手中扫帚重重扔落在地,一股脑地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山后老树,竟悠哉地摘起地上小草嫩芽,含于嘴中,翘起小腿,小稽起来!
风沙沙地吹过顶上树叶,但却丝毫不扰他清梦。又一阵风过,伴着一阵他至此多年从未闻过的馨香,酣酣入梦!
梦中,他与现实似乎不一样,他有羽,有翼!背上,更有一个人,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也见不到他的容颜!只在耳边,依稀之间,听得他声如洪钟般清亮,诉讼着卷卷经书,与之风雨同行渡,好不快意!
“轰”的一声巨响,梦中一道惊雷骤起,扰了他一梦清平!
小和尚骤然被惊吓而醒,捏了捏颊背,竟冷汗淋漓!他为何会做此梦呢?……他自身也百般不得解!虽只一梦,却不知,为何心胆中尚余寒未散!“呼”地,小和尚叹了一气,心想:幸好,只是一梦!
猛地,不知从何处投来一石子,正好砸于小和尚那光秃秃的小脑袋上!这一砸,倒也好,教他想起了他的职责所在。小和尚猛然一惊,以为这是同门师兄跑来抓他的短!忙忙起身,随手便抓起身旁扫帚,毫无目的地挥舞着,嘴中尚不余惊慌地念道:“韦陀不敢了,师兄万不可告知佛祖哪!韦陀只是……”
“嘻嘻!……”话未说完,从身后吃吃响起一女声。小和尚韦陀突觉不对头,转过身一看,猛然一陀黄土,正中正地涂于脸上,口鼻皆是,惹得那始作俑者再度哈哈大笑!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伴着一声“哎哟”,再无声响。
韦陀伸出手,扒卡脸上黄土,一观,竟呆了!
是个小女孩!……
此地是西天净土,竟有女孩在?……
“看什么看?还不快快过来扶我起身!”那小女孩似乎是从树上,因过度开心地忘情大笑,竟重重地跌了下来。恰巧被韦陀所见,看样,是恼羞成怒了!
韦陀摸了摸自己一脸的土,无奈之余,只得上前,伸出一手,意欲牵她起身。却不料,那女孩在见到了韦陀适才抓下黄土的手上的土迹,皱了皱鼻,哼了一声,自行爬起,理了理自身衣裙,视韦佗全如无物般!
“你,你是谁哪!”终于韦陀笨笨地开口,西天之上,从不见女色,也难怪他,自有生来,便侍奉于佛祖跟前,在此女孩跟前,自也茫然不知所措!
久久,女孩似乎愿意开口了,唇齿刚启,却听得不远之处传来洪亮的朗经之声,那女孩一阵茫然。韦陀似乎也被那声音吸引了去!
梦里之音,似假还真,难抓难耐,怎的在此处?颇费思量。……
茫然过后,韦陀再一回头,那小女孩竟不见了。也无心寻找,韦陀一迟疑,终究还是放下了竹篓与扫帚,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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