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晌午的天气一直都是极好的,虽然不是花开的季节,可蜿蜒阡陌两边、萧萧落下的几瓣打着卷的昆黄花瓣摇曳点缀,反倒于这凭空里增添了一种特有的诗意基调。有些淡淡惆怅、也有些偏着禅宗意味。
至尊明黄标榜着无上威严的帝王身份,康熙皇帝沉默不语,就那么一路不快不慢的散心踱步。身边弓着身子小心翼翼伴驾的,是思绪百结的大阿哥。
“皇父。”就着秋风撩拨的势头,大阿哥颔首稳言,“十八弟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他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且时今这个状况更是摆在面儿上,只要他心不瞎、眼不盲,自然就明白该说什么话来讨自己阿玛的欢心。
落言在耳,康熙帝淡淡的叹了口气;这样的劝慰他不知道已听过多少次,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可他依旧还是愿意听的。
这人一旦渐渐老去,心下里那怀对于儿女的慈善爱意,反倒更加容易柔肠百结。小儿子病重将逝,对这位双鬓染霜的骁勇帝王算是一个巨大打击,足以让他痛彻骨髓、难以平复。他已经下了旨,不日回京。他急着要见自己的小儿子,哪怕留不住小儿子的命,那么能多留他一刻一时,诚然也是好的。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留不住、长久不得,却依旧还是要自欺欺人,似乎永远都学不会月亮那种阴晴圆缺不断轮转变幻的淡然意境。放不下,放不下啊……谁让我们是人呢!
见皇父没有说话,大阿哥也没在心下感到失望;因为按着一早跟老九商榷好的,眼下这出好戏么,就要千呼万唤始出来了:“皇父,太子爷今儿打了只鹿,一心要孝敬皇父。”言此,他抬首去顾,后又收回目光一笑继续,“这不,已经到了太子爷这儿。皇父就且先宽心,莫再伤怀了!”
本就是心绪难平才出来散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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