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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忙去顶门。阿兰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伸手拦着:“等等,什么**?什么抓人?”银香把她拖住:“关你什么事?你就别管了嘛!”正乱着,听后头一声叹息,白发苍苍的姑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廊下,把她们看了看,颤巍巍叹道:“难为的。都是孽债。既然这么着了,就这么着吧。以后别再出事就好。”

    银香听得这话,脸一红,知道姑太看透了她的小把戏。她去镇里,说这年青人是**,叫人来抓了他,那末阿兰就没办法再跟他私奔了。这件事说起来有点伤阴德,但一来,这年青人形迹可疑,不是**、也是**的后备军,银香算不得太诬陷他;二来,阿兰的名节和性命就可以不着痕迹的保全,这却是最要紧的。“菩萨在上!我也没别的好法子呀!”银香这么想着,把阿兰的手抓得更紧。阿兰却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猛的甩开她,冲到院子当中,看着所有人,脸涨得通红,眼睛里要喷出火来:“共产党?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学生!讲了几句良心话,不肯给日本人鞠躬赔罪,人家就要抓他到牢里去。他逃到这里来,逃得够远了,为什么还要抓?他、他——”结结巴巴说不下去,忽见到墙外竹子,抬手就一指,“他就像那些竹子!一节一节,长在中国地界上的中国竹子,宁折不弯,这不对吗?凭什么要叫他坐牢!你们别拦着,我要叫他快逃走去!”

    大家都愣住了。阿兰正要冲出去。后头轻轻一声咳嗽,姑太点着拐杖走上前来,道:“我们自梳女,守着菩萨的誓,过着自己的日子。竹林是侍奉观音大士的清静地,守节操的,怎好拿外头的男女乱比方。阿兰犯糊涂,你们快把她带进去吧。”语音很温柔,但是绝不容忤逆。银香的心凉了,她看着阿兰又踢又咬、被姐妹们带进柴房关起来,想:“这妮子作死,事情是圆不了了。”

    那年青人就这么给抓走,阿兰在柴房里哭得嗓子都哑了,银香听得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好容易天擦黑,阿兰也没动静了,银香端饭给她送去,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再好好劝劝她,及至门一开,她手里的饭就掉了下来——地上一团断绳、一摊血。阿兰磨破手、磨断绳子,爬窗逃了。

    那天,镇上有人看见个蓝印花布衣的姑娘家进了司令的房间。他们认得,那是阿兰,本来就该给司令做小老婆的,这会儿来,司令正中下怀,没多说什么就把门闩上了。

    银香是疯了样的找阿兰,等打听到阿兰这么个去向,她就沉默了,不吃不喝坐到半夜,忽然站起来,悄悄的出门。

    她把阿兰动过脑筋的那条小船解了缆绳,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撑到镇后去,等着,一直等到天快黎明时,果然有个年青人跑出来。银香看看他的模样、叹口气;看看他的狼狈样子,又叹口气。

    年青人跑到河边,见到银香,吃一惊。他没料到会有人。银香木着脸问:“是阿兰救你出来的吧?”年青人点点头:“我想去东洋继续救国。她说水道容易逃,叫我过来。其实我也不太会游泳……”“我就猜到。”银香抹去眼泪,“你上来吧——不要谢我!我是帮阿兰完成心愿,不然才不救你!”

    小船摇出去,把这个年轻人送走。第二天,司令大怒,说阿兰用美人计困住他、趁机放走要犯,他要枪毙阿兰。银香早有准备,扶着姑太、邀了乡绅,一块儿过来,说阿兰坏了自梳女的规矩,得照乡里办法处置:毒打三天后,浸猪笼。

    猪笼再提起来时,破了个大洞,里面空空的,没有人。奄奄一息的阿兰怎么能逃了?司令大怒,沿河上下的找,到底没找到人。这猪笼是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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