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偌雅平静地回答,
“当然,人们总是习惯在事实面前逃避,或许你也应该学会偶尔从众。”崖顶的交战双方逐渐陷入了死寂,就连浓烈的杀机也都逐渐消弭蛰伏。
几乎每个人都能肯定,这年轻的女子在前一刻和战神有过精神交流,却无法弄清她的说词究竟是什么。
更难以理解的是,那份敢于置身死地直面神魔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帝波尔,别忘了,把我们聚集起来,并带到这里的人是你。”一直默不出声的海洋之主肯撒突然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插话。
由于禁魔结界的强力作用,这位传说中掌握着原水命脉的主神已经失去了遍体缭绕的蔚蓝光环。
只能称得上猥琐的形貌和玩世不恭的语气,让人感觉他更贴近于一个市井之徒,但之前一举格杀数名黑暗暴君的可怖实力,却无疑在他身上镀就了另一层无形而摄人的辉芒。
帝波尔沉默着,转过视线,微微点头,
“我只有一句话要问。”
“这个时候?”肯撒望向虎视耽耽的敌方阵营,以及那具眼看着就要彻底解体的巨型龙骨,拧起了稀疏下吊的眉峰,
“问谁?问什么?”眼下的局面拖得越久,越有利的自然不会是光明一族。
肯撒很清楚,如果有条件的话,龙将们会更愿意来上一场谈判而不是厮杀――只要那个正在醒来的强大存在有足够的时间破茧,并成功逃脱,那么一旦等它恢复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一切的一切都将有可能被扭转,被改写。
“邓波,你的那根手指,究竟是怎么断的?”无论语气还是神态,光明战神都仍然平静,可这句话却让其他几名同族变了脸色。
“你在质问我?”狩猎女神下意识地垂低了左手,嗓音由于愤怒而变得嘶哑。
那根不翼而飞的尾指只残存了根部突起的骨节,一小块暗红的肤色像是粘上了丑恶的油墨污迹――百年前惨烈无比的神魔大战,在大部分活下来的光明族人身上留下了再也无法抹去的烙印,她也不例外。
任何人都有极端忌讳的事情,而邓波历来最痛恨的,就是这处疮疤被提及。
事实上,作为几乎无所不能的光明族,在对宿敌的清剿过程中却始终不能做到一劳永逸,甚至屡屡遭到反扑牵制,这本身就已经意味着巨大的耻辱。
“你是在质问我吗?!”见帝波尔默然不语,狩猎女神略为提高了声音,目光中直如要喷出火来,
“我不知道这卑贱的女人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很让我寒心。”
“我不是也不想质问你。”帝波尔缓缓道,
“只不过,她说,菲兰若是你杀的。”真相的力量在于它永远锐利致命,狩猎女神瞬间煞白的脸颊与难掩的惊骇神情让氛围开始变得诡异森冷。
一直都站在近处的海洋之主眯起双眼打量了她很久,忽然摇摇头,叹了口气,退后一步转身走开。
与此同时,原本互成犄角紧凑严密的光明阵形,终于开始崩裂。
“你以前告诉我,摄魂师造成的暗影创伤是最难复原的,比如说你的手指。”帝波尔直视着对方,眼神复杂之极,
“其实你错了,世上最难复原的应该是心伤。”
“谎言,这是谎言!”狩猎女神嘶声低吼,
“我为什么要杀你的妻子?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类居然只凭着几句谎言,就让你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这难道不可笑么?”
“不,你又错了。说服我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人。”帝波尔的声音还是平静得可怕,
“这世上我可以谁都可以不信,但毕竟还有个例外。”
“是谁?你像个有朋友的人吗?这么多年了,除了我,还有谁肯始终站在你的背后?”狩猎女神的面容已在扭曲,近乎歇斯底里的情绪让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上了如刀的刻薄,
“看看你的周围,你以为这些家伙都是打心底服从你,尊敬你?你又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立场原因,你早就已经坐不稳如今的位置了?”
“你对我怎么样,我一直都很清楚”帝波尔骤然握紧了拳,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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