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雨就耗着吧!来人,关门!”
城防营的大门轰然紧闭起来,孙安国灰溜溜地跑回了书房,将一身皮甲换下,伸手摸了摸胯下:“妈的,只能在营里过几天了!”
入夜时分,山一般聚集翻涌的乌云终于承受不住其中饱蕴的水汽,如注大雨哗哗落了下来,砸得地面上一片迷茫水烟。
孙安国听得外面大雨洗刷着青瓦的滴答声不由得心中一喜,胯下一热又想起了四姨太娇柔温软的身躯。在屋里猫爪挠心地转悠了好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披上蓑衣斗笠走进了暴雨之中。
门前值守的士卒抱着长枪缩在亭子里,远远地看见孙团总披着一身蓑衣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便赶忙跑了过来:“将军,可出不得门啊!那群刁民还没走啊!”
还没走?孙安国眉头抽了两下,爬上一旁的箭楼俯身向下看去。
好家伙!城防营门前硬化的场地上扎满了帐篷,烛火通明间甚至能看见高大的影子们对坐着举杯对饮。
“操,喊人来把他们打走!”孙安国怒火冲天。
“将军,万万不可啊!”值守的士卒不知何时也爬了上来,指着中间的大帐篷:“大人你看那里。”
孙安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当中一个稍大的帐篷里人影憧憧,觥筹交错。那帐篷帘子掀开着,孙安国正好能看见里面的人。目光注视之下,被他盯着的人警觉地抬起了头,呲牙冲他一笑。
“妈的,刘进喜!他来凑什么热闹!”
“老孙!来来!下来一起喝点小酒啊!”刘进喜开心地冲孙安国招着手,嘴里拽起了文:“风雨如晦,杯酒相邀,与君论英雄,何如?”也不知道谁教他的。
“不敢!刘捕头堂堂朝廷官员,却与这些下九流之辈相交甚笃,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孙安国站在箭楼上抱了抱拳,胡乱意思了一下就往下走去。
刘进喜端起酒杯笑了笑,对对面坐着的人说:“这孙子,屁大点胆子,也不知道他在漠北是怎么活下来的。”
“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好汉子自然不少,怂货却更多。”对面的人端起酒杯缓缓地吸了一口酒水,幽幽叹息:“前军斥候自然要学会保命,老子不也雪窝子里趴了好些天。”
“老大您那是战略伏击,不能跟这怂货比。”刘进喜恭维道。
“狗屁,那阵仗真快把老子吓尿了,不是怕把那玩意儿冻掉我可就真憋不住。”对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谁知道老子在那儿趴了几天竟然捡了那么大个功劳。”
“听说那一仗打得不简单?”
“不提了,这孙子差点把老子弄死。”对面的人感叹无比,端起面前的酒杯给坐在他右手边的人倒了一杯:“你不是草原上的饿狼么?怎么甘心在这里跟我们中原的小羊羔子一起吃草的?”
“哎,无家之人,不谈这个。”他身旁的汉子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感叹。
“好!敬那死战的金狼铁骑!”
“敬你们这些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