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扬扬手,示意那辆马车先行。
我努努嘴,这话听着可大有深意了。既然皇上都不急,你个太监急什么?这太子都冷落我多时了,你一个做下属的来摆道,岂不是太作践我瑾瑜了?我不再作声,转身就上了马车,让马车直奔城内的府邸。
“凤翔。”直到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我才对白凤翔喊了一句。
“知道了。”白凤翔一个说完,就翻墙而出。
“少将,既然他们这么紧张车上的东西,高通为何不直接派兵一路护送,只是让那马车和几名车夫单独前行?”李逸不解地问。
“如我猜得不错的话,车内装满的应是火药。”美琪搀扶着我,柔柔地出声。
我伸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是狗鼻子吗?大老远都能闻得到!”美琪灵敏的嗅觉,我不可否认,加之高通这样紧张这辆马车,我就已觉得十分蹊跷。不然,谁会撑着一身的伤病下车,去管那劳什子的事!
调戏完美琪,我才回过头来答李逸的问话:“高通不敢差人护送,自然是不想引人注目,不然也不会挑行人稀罕且专走水车的西直门走。可偏不巧,今天出了这档子的事,还被我撞见,更难得他高通还派人一路‘护送’咱们回府!如有机会,李逸你该替我登门拜谢高通一番才是!”
李逸低头窃笑,表示明白我的意思。不然自家少将也不会回到府里,才让白凤翔翻墙而出,定是后边跟了人,否则早就让白凤翔去尾随那辆马车,确认车上装满的到底是不是火药了。
清朝的火药归朝廷管辖,大都用于军事用途上。民间除了炮仗坊有少许火药外,私下不准许流通。而这炮仗作坊,还须得通过朝廷的认证,道各机构办理层层的相关手续才能开办,而火药的来源须得向朝廷购买,购买多少,用途作何,都是清晰明理地记录在案。
所以,这一车走私的火药,太子要运去哪儿?私卖?还是要炸谁全家?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谓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咱家太子爷可没少干。
“我让你接的那对叔侄,可接回来了?”自从那日我拜别那对叔侄后,就托一小厮拿着我的玉佩回镇国公府传话,让李逸等当天务必要把那对叔侄接回府邸,否则这对叔侄入夜后性命难保。
“已接回来安顿下,这几日三天两头跑到前院来问您回来了没有,说要亲自磕头谢您的救命之恩。”李逸也不问我为何要接回一对乞丐摸样的叔侄,自是知道我有用意。
“大人的病情可好些了?那小子可是在长身体,每日膳食多端些肉去。”我随那面黄肌瘦的小子去探望他叔叔,他叔叔可只吊着一口气儿躺在那稻草堆上。
“嗯,这大人经凤翔望闻问切地对症下药,加之这几日的膳食调理,身体自是逐渐恢复差不多;而那小子也是管饱的,你且放心吧,咯咯……”美琪在旁掩嘴而笑。
我白了眼笑靥如花的美琪,也不知她在笑什么,只管说:“那明日让他们到书房见我,有些事宜我还需问清楚。”也不知被我派去陕西的陈司铭查到些什么。
我本想摸摸受伤的肩膀,却不经意间摸到那块被我捡到的玉佩,便掏出来问长舌妇李逸:“李逸,你看看这玉佩出自哪儿,看着像宫中御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