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偏心!”说着,郭玉娴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郭夫人这才恍悟小女儿这么多年的别扭性格是因为什么,她一把搂住女儿:“玉娴,不是娘偏心,你不知道这后面的事。”
没等郭玉娴说自己知道,郭夫人就说开了。
“当年你爹回来说帮玉塘定了亲,还是那么远的地方,我就不答应,可你爹说男人说话一言九鼎,更改不了,叫我好好教玉塘。”
“因为怕玉塘没有学好女红、持家之类的事,将来嫁去婆家受气,我只好整天拿着玉塘来管教,可能就忽视了你。”
“可是,你只看到你姐光鲜的一面,她学着各种东西的时候,你不都在玩吗?”
“还有,我才不希望女儿嫁那么远,嫁出去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一次,所以,玉娴,别说娘偏心玉塘。”
“其实娘只偏心你,娘已经帮你看了好人家了,就在本县里,这样,你有什么事,娘和家里人还可以帮你。你想想,你姐这一出去,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听着娘的解释,郭玉娴慢慢想着以前的事,是啊,自己被管束得的确比较少,而且娘说得对,夫家还是要离娘家近一点才好。
看见娘搂住自己,眼泪婆娑的样子,郭玉娴觉得自己幸福极了,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人来争夺娘对自己的宠爱了。
而姐姐,远远地在京城,婆家是什么样子也还是未知,光看来迎亲的两个男女管事就知道了,不会是一个什么好人家。
她突然对姐姐再也不羡慕了,甚至产生了一丝幸灾
tang乐祸。
郭玉塘从来没有这样凄惶过。
明明喜庆的鞭炮还在耳边炸响,自己坐在颤动的轿子里,渐渐离开了自己的故乡。
蒙面的红喜帕遮住了她脸庞,红巾下她是什么表情谁也不知道,但那呜咽的哭声却直钻进旁人的心里去,比那嚎啕大哭更让人心酸。
宗氏和宣妈妈频频点头,不哭嫁的女子不是好女子,只是这个大小姐的哭声太过压抑,叫人心里生不出一丝喜气来。
轿子里,郭玉塘终于忍不住揭开红盖头,扭头看去,可她只能看见轿子的内壁,也是红彤彤的。
虽然在殷岭县郭家住了那么两个多月三个月,可是这里是自己的“家”呀,自己渐渐熟悉亲切的房间、家人、下人,还有那湿润而明净的天空。
她擦着眼泪,从现在开始,她又是一个人了。
大红花轿和嫁妆队伍越走越远,秋天的气氛越来越浓重了。
花轿日夜行进着,穿县过府,越高山,渡江河,这天傍晚来到了水红县。
天色昏黄,丁管事忙着去找客店,花轿和嫁妆队伍停在了路边等候。
宗氏忙着到轿前探问郭玉塘的情况。
郭玉塘轻轻掀开轿子的窗帘,只露出半边脸来,跟宗氏讲着话。
忽然就听街上传来一阵呼喝:“闲人避让!闲人避让!”只听见“嗒嗒”的马蹄声和“嶙嶙”的车轮声传了过来。
按规矩,郭玉塘应当马上放下轿帘,不让外人看见自己,可是她陡然听见这奇怪的声音,下意识就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队兵士,押送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郭玉塘呆了一呆,正要放下帘子,一眼就看见那马车上囚笼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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