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安宁第一次和陆湛东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却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且还是在颇有氛围的西餐厅里吃饭,而说来,即便是他装模作样追求她那会儿,他们甚至都没有在外头单独吃过饭,连普通情侣那样的单独约会都没有过。
唯一一次有机会在一起吃饭,却还是她定好了位置,他却没有来,结果,她一个人吃完了两个人的饭,而说来,那还是一家在桐城市开张了有一年的西餐厅,开张的日期刚好和他们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
可是,偏就这样,她还是在他求婚时点了头。
而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
所以他们之间一开始谁胜谁负就已经被写好了。
一顿饭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除了开口喝酒时说了一两句话外,谁都没有再开口。
安宁是觉得要说的早就已经说完了,无话可说,也没有胃口吃什么,早早吃完,看着一旁报刊架上的杂志。
陆湛东则是一肚子的话堵在肠腹之中,时至今日,怎么说都是错,一桌子的食物明明就是他点的,可是却吃得没有什么味道。
他们这桌的氛围诡异非常,旁边桌的情侣正在浓厚的香颂氛围中眼神交汇你侬我侬。
真是完美的讽刺,离婚的散伙饭居然是在这里。
安宁想着,勾了勾唇角,窗外,细雨绵绵,陆湛东已经在慢条斯理地喝起了甜汤。
安宁看起了时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已经六点过了,离婚证什么时候送来?”
她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陆湛东却道:“陪我再去个地方。”
安宁皱了皱眉头,“陆湛东,你到底在玩什么?”
“要离婚,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又是这句话!
安宁心口一堵,“结和离都是你的规矩,你当你可以主宰一切?”
陆湛东唇角微微扯了扯,扯出淡淡的一句,“我倒是想。”
安宁冷嗤了一声。
而这时陆湛东又道:“说了会让你今天拿到离婚证,我们这样和离婚的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吧!还是你等不及地想要再婚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安宁只是道。
是与不是,都与他无关。
暖黄色的灯光下,陆湛东冷冷一笑,冲着不远处的服务生喊了一声,“结账。”
服务生很快就拿着账单过来,把价格一算,最后打了个折扣,报完后又对着安宁说了一句,“我们店长临走前让我带句话给您,再过三个月就是我们店开店三周年纪念日,到时候别忘记来,带着您的丈夫一起,他已经备好了一份大礼。”
安宁愣了愣,有些惊讶。
这时,又见服务生微微一笑道:“您忘记了吗?您是我们店开张时来的第一个客人,那天刚好还是您的结婚纪念日。”
安宁立即看了看服务生工作服上的logo图案,进门时她满心思的都在想着快拿到离婚证,对周围并没有怎么在意,而这会儿再一看……
原来她那会儿定的就是这家餐厅啊自残真经全文阅读!那时她刚好在街头接到他们的开店宣传单,日期刚好和她的结婚纪念日是在同一天,地方和环境都很不错,又是陆湛东很喜欢的法式餐厅,且前十位进店的客人还会全额免单,于是她当即就定了一张桌子。
那个时候的她对这段婚姻还是有一些憧憬的,还在幻想着有一天陆湛东会改变主意。
可是,就在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那晚,她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因为陆湛东没有来,还因为她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图片,图片上一个女人正齐胸裹着浴巾,长发微湿地躺在陆湛东的怀里,陆湛东光着上身,正亲吻着女人的脸颊,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刚刚经历完一场贪欢,格外的满足。
于是,那天晚上,安宁一个人一边哭一边地吃完了两人份的量,还把店里免费赠送的两瓶干红给喝了个干净,最后坐在店里对着一个自称是店长的陌生男人说了许多。
临走时,陌生的男人和她打了一个赌说:“如果三年后你们没离婚的话,带他来这里,我请客,全额面单,再送你一份大礼,不过,只怕我会赢,我的预感一向很灵。”
……
现在想想,肯定是她当时的样子太过凄惨了,所以都已经时隔了两年多,这里的人还记得。
可是……
“替我转达一下谢意,但是我输了。”
服务生愣了愣,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太明白她眼里的笑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明丽又有些淡淡的哀怨。
而这时陆湛东递出了信用卡,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今天我们离婚。”
服务生又是一愣,但想到两年前那道微笑地来又哭着喝醉离开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这个长得人模人样,但一看就是风流又凉薄的男人,她刷完信用卡的同时,对安宁微笑着说了一句:“离婚快乐!有句话叫做转角遇到爱,相信您有一天是会幸福的,p.s.我们店长还是单身未婚哦!”
安宁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两年前那个胡子拉碴,穿着有些邋遢,还带着一顶帽子,大半张脸都隐在阴影下的陌生男人,他如果不说他是店长,她还真的只当他是一个流浪汉,更何况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
但对于他人的好意,尤其是真诚的,都应该给与回应。
于是安宁还是回了一句:“谢谢。”
陆湛东猛地起了身,阴沉着脸,说了一句,“你先到地下车库等我。”
兰庭里,江厉川对着电话的另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继续跟着。”
而后,挂断电话,他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蒙蒙的细雨,眉头微微地蹙起。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双玉臂环住了他的腰身,“在想些什么呢?”
“工作上的事。”江厉川淡淡道。
“很棘手吗?”白瑾瑜说着,又道:“我听少卿说起过一些,是和张城发的事有关吗?听说审计的还没有走,真是要驻守着查上两年?”
“四十亿的资金不知去向,不查清楚谁会罢休。”
“要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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