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姜游仰头思索道:“吹什么好呢?对了,看府坻的构造,吕布应该是喜欢比较华美的那种调调,那我之前在蔡老爷子那里吹的那些比较注重意境的肯定就不太合适……哎,要不先试试这个!”
笛至唇畔,却是一曲欢快流畅的《蝶舞春园》,而吕布则倚到了梁住上,半闭起了双眼轻轻的摇晃起了脑袋,显然的确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曲子。过不多时一曲奏终,吕布睁开双眼大笑道:“好曲!想布多与饮宴,亦于饮宴之中多观歌舞,但还真就从未曾听到过如先生今日所奏的这般令人欢悦之乐,也难怪蔡侍中会那般赏识先生。”
姜游闻言却在暗自擦汗。其实这曲《蝶舞春园》前几天姜游从通讯器里找出来之后曾经吹给蔡邕听过,没想到却被蔡邕评为是“淫/艳之乐”,还郑而重之的告诉姜游说尽量不要谱这一类的曲子出来,连带着姜游就有想过,汉时的主流音乐在现代人的看来是不是也太沉闷了点?如果按蔡老爷子的说法,那姜游他搬几首现代的情歌出来,岂不首首都是所谓的‘淫/艳之乐’了?
今天这么一试,再看到吕布是这种反应,姜游也突然的明白过来:
“看来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听不懂高雅音乐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嘛!要不是这样,流行音乐又怎么会大行其道?”
却说吕布这里好像很是受用一般,先是自己哼了几下,然后又让姜游再吹了几遍,直到吕布自己记熟了全曲,而且能全部的哼出来之后,这才放过了姜游并让姜游去客房休息。姜游在跟着侍婢临出客厅的时候回望了吕布一眼,却见吕布还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轻哼着,一时间心中哑然不已的暗道:“没那么夸张吧?蔡老爷子是乐痴我是知道的,可这吕布……他也是乐痴?”
吕布当然不是乐痴。其实这是姜游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汉时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少得可怜了一点,一般来说也就是吃喝嫖赌什么的在翻来复去,再就是贵族阶层的歌舞投壶什么的。当然像蔡邕那一类比较有文化修养的人可以琴棋书画,但吕布却明显不是那一类的人。吕布嘛,粗人一个,还是喜欢比较直白一些的曲乐歌舞。
相比之下,吕布的情况就像是现代人在听到合自己胃口的流行音乐的时候,会忍不住多听几遍直到自己都能虽出来为止罢了。而汉时的主流音乐又不太合吕布的胃口,现在突然听到一首合胃口的,自然会多听上几遍并记熟。
至于吕布会收留姜游,说白了其实也是出于当时的待客之道而已。要知道在当时,别人在走投无路时肯来投奔你,那对你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一件事,你轰客人出去则无异于自扫颜面,所以在这一点上姜游到是太多心了。没办法,被现代社会的环境给薰陶出来的结果。
且不提姜游与吕布这里如何,反正都差不多要回房睡觉了。只说在蔡邕府的书房之中,蔡邕正在与蔡谷下着棋。忽然侍从禀报说陆幽回来了,蔡邕便赶紧把棋子一放,急唤陆幽入内问询道:“怎么样?思归是去了何处?”
陆幽回禀道:“姜先生他……他是去了吕奉先吕将军的府坻。”
“吕布!?”蔡邕的眉头马上就紧锁到了一处,许久过去才慨然长叹道:“他怎么去了吕布的府中?”
陆幽犹豫了一下,小小心心的向蔡邕道:“主公明鉴,姜先生来到长安城中不过半月,举目无亲、往无所依,平日里又不曾与何人结交,只有今日昼间曾与吕将军有一面之缘而已。如今姜先生因在大小姐面前失礼一事而自愧离去,他也只有试着去吕将军府上,恳请吕将军暂为收留而已。”
“这孩子……”蔡邕又叹了口气,手在棋盘上一扫,许多棋子被他这一扫扫落到席下:“这孩子的自疑之心太重了!而我一时犹豫,未曾出言挽留,却逼得举目无亲的他只能……唉!我误人前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