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杜嘉宁一个人,茕茕立于原地,嘴角慢慢放下。
身侧往来宫人如洪荒,映衬着灌木冬花零星的枝芽,只觉得万物匆匆而过,覆手之间,繁华苍凉幻变,到最后竟然回到最初的出身问题上,杜嘉宁胸中悲怆油然而出。
原本该回女史院的脚步,不知不觉迷了方向。
直到听见一串肆意的笑声,她才猛然察觉,竟然来到了千画堂。那顾影正对着画架端着圆镜放声大笑,见到杜嘉宁后,仔细瞧瞧了镜子,而后抬起来,一把扯下画架上的图画,藏于身后:“你怎么……来看我么?”
杜嘉宁瞥了一眼他的身后,径自拉过椅子座下,道:“帮我做件事。”
她神色平静,淡淡瞧着空白的画架。
“凭什么?上回护你出宫,结果皇上一生气,银子没得到,批骂领了一堆,你别再害我,就让我做个小画师,清心寡欲过日子。”顾影悠悠收起圆镜,将目光瞥到一边。
“真的,你确定……”杜嘉宁直视他,直到顾影头皮发麻,她才笑道:“没有您成全,皇上怕是还没有机会动怒。”
那日在茶楼,送过来的两个姑娘分明有问题,她都能一眼看出来,久经花丛的顾影怎么会看不出来,怎么会蠢到自投罗网?而且还能在她到宫门口,白墨染送完所有东西之后,恰恰好出现?
杜嘉宁拾起掉在桌上的一枚茶叶,细小的嫩叶在指尖旋转,她问:“在功名阁外说过的话还算吗?”
顾影一愣,端详了杜嘉宁几遍,露出几颗极白的米牙:”当然算,没想到你这样通透,只过了一夜就想的这样明白,真是就我意外。”
杜嘉宁慢慢扣紧双手,抿了抿嘴。
如果没有悦帝情难自禁,也许不会有这样的通透。
“想让我干什么?”顾影端来一壶茶,给杜嘉宁倒满:“比不上蜀山云翠雾,凑合着喝吧!”
明知他是讽刺,杜嘉宁还是接过茶杯:“找到白墨染,告诉他我很好,只不过他要办的事让他另外想办法吧。”
“你很好……你很好……”顾影重复了两遍,像是突然明白一样,一拍双手:“放心,我马上出宫。”
他原是极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的杜嘉宁的意思,他那日离开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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