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位给信王,证明你们几个叔叔没有觊觎之心,你们才肯成亲吗?为了我的儿子,耽误五个人的终身大事,我心里不舒服。尤其是老三,好姻缘错过几回,我都数不出来了。信王嘴上不说,压力也很大——已经害得叔叔们不肯成亲,倘若还是做不出一番成就,简直无颜面对家人。这几年他总共回京城几次?天天冲在最危险的地方,儿子生出来都没回去看一眼。”
鹿知淡淡地回应:“大嫂,你想多了。”
“天王也想多了吗?一定要让你们成亲,是为了捉弄你们吗?”
鹿知默了一瞬,笑嘻嘻地敷衍:“成亲这种事,老天爷自然有安排。我们打扰老天爷的安排,不合适。”说着怀抱东西,一边打哈哈一边往外溜。“我先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他溜出来没多想,直接走进砚君栖身的营帐。她的藤箱就在地上敞着,鹿知把那一堆东西全放回去,站起身才注意到蜷缩在行军床上的苏砚君,不由得愣住。
他料定女兵不会强行搜罗砚君的行李,一定是趁她睡熟,所以他放轻手脚就不担心会被她发现。
她的确是在熟睡。
据说不管多美的女人,睡着就显露出丑态,甚至有个王子因为受不了这副画面而出了家。
可是苏砚君像熟睡的小动物。鹿知愣住的瞬间,觉得她很像他回忆中的一幕,目不转睛地想她到底像什么。
终于他在脑海中抓住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鹿。长长的睫毛,柔软的呼吸,甚至蜷起的身姿也像。最像的是她安心的神态,还有周身那种放松的气息。
回忆中,童年的鹿知怀抱温暖的小鹿,也是这样注视它的睫毛,手心感觉到它平和的呼吸。三哥冰弥说:“你救了它,有一天它会报答你的。”但是他们很快离开了那片森林。鹿知本来也没想着要回报,要说报答,他自己的命还是鹿捡回来的。
此时此刻不知怎么想起这回事,鹿知被回忆引得微笑起来,弯下腰将半垂在地的毯子给苏砚君盖上。一回头,看见舒木伦夫人的女兵正僵硬地站在门口,刚才一幕全被她看见了。女兵瞪圆眼睛,仿佛受到很大的惊吓。
忱王行路带着一个女人,屈尊给她掖毯子,还诡异地笑,细想是有点让人吃惊,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鹿知窘得不想说话,强装镇定,昂首挺胸一脸正气迈出帐篷。
砚君睡得昏沉,觉得有人来来去去,又拿不准是梦是真。帐篷渐渐变幻了色彩,由篝火的金黄染上清晨的青白。
外面响起一声号,砚君惊醒坐起身,听清隆隆马蹄声,忽然害怕自己被丢下了。她跑到帐篷外面,看见昨天那几辆庞大的马车都在,暗暗地松了口气。女兵端了一盆雪,架到篝火上融化,不多时腾起一片稀薄的热气,她端下来示意砚君去洗脸。
砚君对这取水的方法感到诧异,但已经打定主意不挑剔,向她道了谢,就着那盆水洗净脸,从怀里摸出玉梳理顺头发。女兵在旁边屏息凝神地看着,忽然用不太流畅的官话说:“你真好看。大家都是一盆雪水洗脸,只有你洗了像雪一样白。”砚君又涩涩地说声谢谢,眼睛瞥到鹿知在营地里大步走来走去。
“我的马呢?我的马去哪儿了?”他满脸与亲人失散的骇然凄惨,砚君也忍不住踮脚张望。目力所及之处,不见他那匹漂亮健壮的红鬃马。
舒木伦夫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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