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转身接过粥。砚君愣住,想不到他如此平凡无奇地融在一群人中。“七爷?”她吃惊时手里的馍馍一不留神掉落,忙从盖着厚布的筐里取另一个,道:“这里还有。”
鹿知蹙着眉,弯腰拾起地上的馍馍吹了吹,大口咬下去,含糊地说:“好好的馍馍为什么不吃?”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令砚君略感意外,无言地抓着一个馍馍不知所措。鹿知吃完,又拿走砚君手里的,问:“有咸菜吗?”
“好像有……”砚君低头在筐里找,找出一碟酱萝卜丁。鹿知大喜,招呼附近的人都来分几口。砚君被他们挤得没处站,蹭到了垛口旁。
她就势向外面望,吓了一大跳:大地坑坑洼洼遍布炮坑,几乎找不出一块好地,而在那数不清的坑对面,是数不清的白色旗帜、白色士兵、白色战马。
“他们就喜欢办丧事似的颜色。”鹿知嚼着咸菜站到砚君背后,将她的头扳向垛口后面,指着一个规整的孔洞说:“放着这玩意儿不用,偏要探出头给人当靶子!”
“那是多少人啊?”砚君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处,眼睛数都数不过来。“三千。”鹿知不晓得是怎么算的,说得相当自信。砚君向城墙上环顾,粗略地计算这里有多少士兵。显然比三千差得远。
鹿知作色道:“数什么数!你是敌方的探子吗?送完饭赶紧回去!”砚君担忧地说:“以少胜多终究是几千年来的稀罕事,这回……”鹿知不耐烦地推搡她,说:“你一个送饭的,操那么多闲心做什么?有我在,总归不会让那帮家伙对大新的子民为所欲为。”
砚君被他推得向前走了几步,又慢吞吞凑回来,提起地上的粥桶,悄悄地问:“七爷,你们楚狄赫人明知道有那么多华姓反对你们,这城今天死保,明天也许投奔大羲去,你还会拼命守城吗?”
鹿知险些被一口粥呛住,冷冷地看着砚君:“这种话是随便说的?!扰乱军心!是不是想请我扔你去坐牢?”他表情阴狠,砚君也为自己的冒失深感后悔,垂着头从他面前走开。
“站住。”鹿知低促地吼一声。砚君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难道自己哪只脚迈得不对惹他讨厌?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肩上一沉,厚重的外氅压得她的腰弯了弯。鹿知沉着脸说:“一日是我大新的子民,我就管他们一日的死活。”
砚君腾不出手,抖动肩膀想要甩掉他的大氅,讷讷道:“我不是大新的子民。我只是碰巧在大新的地界。”鹿知以为是她穿着不舒服,伸手将大氅领口处的系绳打结,说:“一刻在我大新的地界,我就要管一刻。”
砚君为他的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