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样……哪怕能救出一样呢!就算只有一样,让人知道我们有过那样漂亮的、精致的东西,有过那样的生活。”砚君不知道自己是在心里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她平日连走路都不快,这时候仿佛跑得像飞起来。
集瑰堂的后墙裂开一个豁口,附近散落闪亮的银币,一路散了老远,显然应了趁火打劫四个字。火烧到店面的屋顶,正沿着风往后院撩动。人声熙攘,不少人在前面救火,后院里却异常地安静。
砚君知道后院有一口井,比大街上的公用水井更近。她双手攀住墙上裂口,蹬着墙壁竟也翻了进去,只是着地时狠狠摔跤。她刚站起来,就被一样坚硬的东西顶住后脑。
“别乱动。”那人手持火铳,逼着砚君退到墙根。
“你是什么人?”砚君壮着胆子大声问,希望声音能被偶尔路过、前来救火的人听见。可是天不助她,刚好一阵炮声盖住了她的话音。
只见两个穿深色短衣的人,从砚君眼前攀上裂口,跃出墙外。不多时,墙外一声咳嗽。从集瑰堂后屋又走出两个人,抬一只木箱扔过墙头,外面接住之后叫声“好”,里面的人就势扔一只略小的箱子出去,转身继续去搬运。
看来这伙人共有五个,孤身女子显然不是对手。砚君定住心神,说:“你们这样扔,值钱的古董都要摔碎了。”提火铳的人哼了一声,不理她。
负责在墙内搬运的两人,陆陆续续丢出去十只木箱。抬起最后一只木箱时,两人使力不匀,箱子歪倒在地,落出几支火铳。原来不是盗宝,是盗火铳。砚君从不知道集瑰堂里藏着这么多火器,只觉得这比盗宝更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偷人家的火铳?”
没人回答她。墙外一声口哨,负责搬运的那两人相继跃上墙头,向挟持砚君的人伸出手。那人将砚君远远地推开,要同伴拉他上去。砚君扑过去扭住他,一把扯掉了他蒙面的黑布。
这夜本来昏暗,偏巧集瑰堂房顶上的火焰窜起来,照亮了盗贼的脸。
“啊!你!”砚君目瞪口呆地望着元宝京。
元宝京已坐到了墙头上,倍感尴尬,弯腰去夺她手里的蒙面布,砚君扯住一端不给他。元宝京低斥:“别误我的事!”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陈掌柜!”砚君死死揪着不放,双眼满是怒火:“他不顾安危营救你,你怎么能回来偷他的东西!”
“你不懂!”
“你偷他的东西,这有什么难懂!”砚君不仅不放手,反而抓住元宝京的手腕:“还回来!那是大新天王托陈家购买的火铳,丢了是大事,你要陈掌柜怎么担待?!”
“说了你不懂!”元宝京使不出力,越发着急,索性松手。砚君全身力气在那块布上,一个不提防,倒退几步跌坐在地。她怕元宝京逃,立即跳起来扑住他悬在墙内的腿。“快还回来――不然我叫人了!”
元宝京无暇与她拉扯,索性揪着她的后领提起来向怀中一带,两人一起翻落墙头。砚君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发现自己落在一辆满载干草的牛车里。她伸手掠开上面一层,干草下面果然是整箱火铳。
“你无耻!”她骂这句倒不是因为元宝京翻墙的时候抱着她。见元宝京无动于衷,砚君愈发愤怒,抡起拳头打向元宝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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