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知道怎么回应。想起景初的仆人还在门房等着,她匆匆地说:“我该走了。”鹿知充满狐疑的目光打量她:“这么晚,你找昭庆做什么?”
砚君忽想:他的来头颇大,连查大人也要敬他,此时遇到他,莫不是天意?她可不能再错过解救弟弟和金姨娘的机会。她深深地施礼,惹得鹿知莫名其妙。
“其实是有一事,前来请求查大人开恩。大人为保城池忧心忡忡,民女不敢以私事耽搁。事压心头,六神无主。既然巧遇七爷,不知七爷肯否随意听听?”
鹿知心想:你以为别人不睡觉是闲着没事?就算闲着也是人家的事,你还真大言不惭,让别人大冷天站在这儿听你唠叨。
他原本是要将方星沅的言语转告昭庆,见昭庆窗上人影晃动,显然还在同陈景初商议。他反正要等昭庆打发了陈景初,此时得闲,有人闲扯几句也无所谓。况且她的目光死死揪住他不放,简直要豁出性命似的。就算他拒绝,她也不肯善罢甘休吧?
“简短说!”
砚君呼气时嘴角挂上笑意,那团白气也染着浅浅的欣慰。“舍弟今年九岁,是个顽劣孩童。”砚君说了第一句,就见鹿知一脸没兴趣的表情。
她向来说话平铺直叙,讲道理的时候很条理,讲事情的时候却显乏味。她不大懂得怎样将事情说出动人的效果,此时急中生智,忽然想:如果是金姨娘,会怎么讲呢?
“小孩子嘛,管不住的时候,家里人总是会编些故事吓唬。我们家在南方闭塞之地,鲜少见到乡邻以外的人,便编了一些乱军的故事吓唬他。譬如披头散发的大乘天王、杀男子的大羲天王,还有……与野兽为伍的……楚狄赫人……”她将自己当作金姨娘,竟滔滔不绝地编出一团瞎话。
说到这里,砚君偷眼看鹿知,见他的眉梢向上挑了挑,倒也没有特别生气。
“既然是吓唬小孩子的,难免被小孩子当真。以往不算大事,说说也就算了。谁想到,我们一家人竟然会流落到大新地界,见到真正的楚狄赫人。”砚君吞吞吐吐地说:“结果那孩子,见了楚狄赫人就有些惊恐。遇到楚狄赫人真去抓他,就吓得……把人家刺伤了。”
“唔――”鹿知若有所思地点头,意味深长的“唔”字拖得特别长,害砚君无端心惊。她再偷看他的眉眼,只见刚才无所谓的表情,此刻都换成冷酷。
“原来是你弟弟!”鹿知恶声恶气地不住冷笑:“你们家真是人才辈出,世所罕见。”
“原来、原来七爷知道这回事。”砚君的牙关开始哆嗦,手脚也不由自主地瑟缩。“那么……七爷知道受伤的楚狄赫人如今怎样了?”
鹿知撩起袖子叫道:“自己看!”
厚厚的绷带表面洇出一道血痕,虽不浓重,但足够砚君触目惊心。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他,顿时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说不出话。鹿知气哼哼地放下袖子,心想专门找还留下了漏网之鱼,可巧你自投罗网,活该去跟你弟弟牢里作伴。
他正要去扯砚君的手臂,忽听她怯怯地说:“很疼吧?”
鹿知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抓住她。“废话!你去牢里等着吧!查大人明日问明伤人的始末,再定你们教导无方、纵子行凶的罪。”
砚君倒不怕他凶狠的口吻,觉得他既然是受害者,愤怒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她从来没有被男人拉拉扯扯,不由得心慌意乱,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始末……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鹿知冷哼一声,拖着她向牢房方向走。砚君不肯,连连低呼:“放开!”
正这时,昭庆与景初从房中出来,猛然看见他们扯成一团。“七爷!”昭庆的脸色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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