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误会,前任县官查大人,将我的名字报了上去。”砚君既纠结又难为情,细数起来还是纠结更多一些:“我本来以为没什么的,不可能选中我。可万万不知道,凡是备选女子,都不能离开选报之地。我昨日去县衙,请新任的大人惠签一张出城凭证,他竟不肯给我,说是一定要到元宵节,众王大婚之后,才准我自由来去。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啊!”景初乍得知她被报入红葵册,也颇感意外。看她又不情愿又气愤的样子,他也不必费心去想好话,说些鸾凤齐鸣、富贵花开的虚言了。“那么苏小姐有何打算?”
砚君灼灼双目之中充满信赖,景初忽然感到自己多半要承担一份重大的责任。他屏息凝神,示意她但说无妨。
有个主意,是砚君和金舜英思索无果,最后由元宝京提出来的。
尽管元宝京始终用他无声的动作,甚至一动不动,告诉这两个女人:他感到自己被背叛了!他一度做出暗示:如果苏家的女儿要向楚狄赫人献媚,那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既然志不同、道不合,不要耽误了各自的前程!
可惜出城的要求被拒绝之后,砚君顾不上看他的脸色,金舜英也没心思哄他开心,墨君只道姐姐又要出嫁了,还带着少许的喜庆同元宝京嘀咕:“姐姐这回好像要嫁到京城去,我们是不是也得去京城了?”语气仿佛元宝京是他亲兄弟,可以跟他一起去给砚君拖油瓶。害元宝京半点好心情也找不出来。
但目睹砚君气到掉眼泪、金舜英长吁短叹,元宝京终于可以确定:苏家的两个女人没有卖身求荣的企图,至少暂时没有。
元宝京收敛了他那套独门的、无声的冷嘲热讽,仿佛事不关己似的说:“协助自己未婚夫逃婚的女人,果然不是懂得守规矩的人,不知道‘规矩’多么森严重要、不可有丝毫偏差。”
他重重地强调“规矩”二字,点醒了砚君。她当即去看大新为诸王选妃的诏令,果然找到规避的办法――王爷们选妃,必定要仕宦之家的女子。苏家的门第,在大昱灭亡之日就同仕宦无关了。即便如此,未必能逃过一劫,想要彻底撇开,唯有彻底同所谓的仕宦之家断缘。
砚君微微脸红,轻声说:“以我浅薄资质,不敢妄自托大。可我既然要在掌柜的店中出入,也不想无名无份、随来随去地虚度。请掌柜衡量一个位置,不管我在店中是三五个时辰,还是三五个年头,总归有个名目。”
景初的确被她震惊。“你……你要抛弃士门之女的身份,从商吗?”他的话音当中,有发自肺腑的于心不忍。砚君诧异道:“我担心的是先生在意我身为女人,不应从商。先生却看重苏家破灭的门第吗?”
景初摇头:“女人从商,自古以来也多了,何况我姑姑就是杰出的例子。可你……我知道你是为了逃避红葵选婚,在眼下看来性命攸关,但我不能帮你。”
砚君本来很有把握,想不到他居然会拒绝。景初看她沮丧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一日为商,终身为商。譬如那碎了的水洗,纵然补得天衣无缝,毕竟沦为一件次品。商贾女子不能为士门正室,结亲要受种种约束。纵然有家财万贯,可是想要重返上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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