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雪花随风飘落,皇帝和皇太后的御车平稳匀速的向上京临潼府行进,皇太后一身蓝色常服靠在羊毛制的毡垫上,满脸歉疚的看着楚国公,他躺在垫子上,军医刚刚来看过,说,恒王出手实是重了些,虽未伤及筋骨,却也得静心休养些日子。
“对不起…..”
他缓缓摇头,笑道:“燕妹,那一天开始,我就注定必须宠辱不惊,更何况,教子总是要费一番心思呢?先帝最疼的就是庆儿了。”楚国公徐徐答话,双眉微皱。
“呵呵!”皇太后干笑两声:“是啊!先帝对庆儿是费了心的,说他天资异禀,天生帅才是契丹未来的猛将,好到了我这个当娘的都替绪儿不平,可是他的兵法还不是你教的,先帝的龙体,根本难有传授。”萧绰有些来气,心知抱怨丈夫是不公平的,又实在忍不下来。
景宗孝成皇帝天性仁善,不擅武功,故对深喜武艺兵法的次子格外偏爱,甚至平日关照胜过皇太子。
“好了,没事的,传到庆儿那可不好。”韩德让适时压下话头。
并排而行的皇帝御车内,李荷(此名为本人杜撰,永宁公主闺名史籍无载)轻轻掀开布帘,失神的望着白雪皑皑的大地,她并不喜欢雪,数年的随军生活让她非常怀念温暖繁华的唐宫,每每此时,夫君总是憨厚的笑着宽慰道:“冬天总是短暂的,忍耐下就好。”他虽为武官却也有着细致温柔的一面,对于他,李荷心存感激。
隆绪坐在她的身边,心却牵挂着相父的状况,担忧着弟弟的心情,他隐约了解弟弟的怨恨源自何处,却始终无法理解真正的原因。作为君主,作为长子,他用心去感受着特别的温暖,而不是去怨恨,夜深人静时也时常想起早早离去的父亲,但是他无法抗拒那慈祥的气息,每一次都很舒适,让他心生眷恋。
隆庆单独躺在一辆宽敞的奚车里,有专人照看,母亲的鞭子让他震惊,在他心里母亲虽有偏心的时候,但还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可是现在为了区区一件小事,母亲全然不顾骨肉之情。争强好胜而少思虑的他并没有体会娘亲的深意,反而更增责怨之心,责怪母亲太过偏宠。
上京皇城外,室昉带领留京官员列队迎接,萧绰面色含笑,众人行礼后各自散去了。
室昉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家中,恒王和楚国公被执杖,事出古怪,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中情由,其他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他官居宰相,历经五朝却不是名门出身,全靠自身才气和皇帝垂怜,皇族子弟们从来不把他放眼里,公务的执行时常外生枝节,遭受刻意刁难,他委身下气方得顺畅。平日不免郁结在心,加之年事已高,再次萌生退意。
秦王旧宅,叶随风动,沙沙作响,陈国夫人拄着手杖站立在树前,侍女们紧张的站在两边,云儿刚才来过了,婉转的说明了儿子被杖责的事,却闭口不谈原因。她心急火燎,坐立难安,她已年过古稀,担惊受怕不起了,可作为母亲,总是担心着孩子们和家族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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