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苍穹之上尽皆都是腥风血雨般的影像,似熔熔岩浆滚烫有温度的红透火光飘摇在夏若的眸里,她麻木地看着那本该是朝官手持玉笏面带祥和的早朝之地,此时遍地是尸身血滩,修罗炼狱。
空气中尽皆是血腥之味,直引得她腹中翻腾不已,夏若静了所有的心神,举目看那片被刀光血影浸染得沉沉肃杀的临时战场。
上一瞬还鲜活着举剑呐喊的兵卒,在下一刻便被对方砍颈刺腹,或许家中尚有翘首盼望他们解甲归田衣锦还乡的父母妻儿,可如今却早成一抔比黄土淤泥更不堪的残躯,连魂魄都不得归所。
夏力在她身后捂鼻后退了几步,被掩住的口发声也略带了哑意:“阿姊,我想回去了!”
夏若回眸去看他,拉住他的手不欲让他离开:“都是上过战场曾经杀过敌的人了,怎么还禁不住这个,不过是远远地看着而已,又不是让你亲自挂帅上阵去剿了人头,不必害怕!”
他讷讷不肯开口,却是突然有几缕雨丝自上方拂至脸上,减了些许心头的焦灼,他不在意拂去,眉头有些蹙起來:“怎的竟下起雨來了!”
“已是入夏,这场雨也该下了!”夏若漫不经心道:“只是担心兵士的尸首受了潮,便不好入殓,更怕生出疫病來!”
夏力未说话,只点了点头,夏若不再看他,转了眸去寻远处的林嗣墨,他负手而立,面容上带着几许纵意轻笑着不知在与田双河说些什么?
杜典已亡,他方将士也纷纷弃甲缴械,只求唯一的主上能宽宏着不计前嫌,以保全最终的性命。
林嗣墨微笑着看那些如蝼蚁般的残骸,面上竟显出一丝残忍之意,夏若偏了头便想回去,林嗣墨却突然注意到这边,阔步带笑便走了过來。
夏若躲避不及,只得立在原地候他挺拔身形越发逼近。
他收敛了面对那些苟延残喘之兵卒的冷酷无常,露了许多的柔意來问她:“你是何时來的,怎不去我那边!”
“來了未有多久!”夏若无意疏远,却也难似以往轻松笑着:“这应是最后一次平叛了,恭祝陛下国泰民安!”
“这天下是你我二人的!”林嗣墨芝兰玉树翩翩而立,笑得如春风化雨,他怕夜凉,亲自伸手來与她笼了衣领:“阿若,如今天下平定得差不多,你可高兴!”
“我自然是高兴的,你君临天下得偿夙愿,我怎能不欣喜万分!”她垂眸安静着说话,神色被敛下的羽睫沉沉覆住,教人不懂喜怒:“只是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切不可太过操劳!”
他听得她來关心,仿似极快活地长笑了几声,雨势突然大了起來,他來不及说话,忙将她护住,身后的宫侍已是手忙脚乱地撑起八宝华盖來遮雨,林嗣墨低头对面前的她道:“你先回去,这边事务还尚有许多,我处理完便即可去找你!”
夏若本是觉得乏善可陈,索性拉了身后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