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起,点头便回身离开。
林嗣墨的身形似隐忍着抖了下,极难察觉。
她走出不过十步不到,身后便有人颤着声,惯常沉稳的语气竟带了三分急意七分惊惶尖锐喊道:“墨儿!”
夏若顿住不敢回首,身体软了几分,只顾怔愣地睁了眼去看前方那顺着八宝华盖淅沥而下的雨滴,映在这被血色弥漫的世界里,胜过琥珀玛瑙珊瑚血玉,让人心都牵扯出无端的窒息惶惑。
身后的嘈杂愈发大了起來,夏若耳边俱是一干人的低呼声与惊叫声,稍稍有些突兀的便是太后斥责着宫侍抬來肩舆的缓慢速度。
她无神地回过眼去看了半时,林嗣墨阖目的容颜青白瘦削,已是了无意识却还是将那双薄唇抿得极紧,一副对外界满是抗拒的样子终是显出几分稚气來。
夏力掺着她慢慢往前走,肩舆疾步抬过之时她突然伸了手去抚他已是苍白透青的面颊,触手生寒似终年不化的莹雪,教她的心都瑟缩起來。
她固执地用手按住不让肩舆前行,仿若稍松了手便再也见不到他,李太后急步过來将她狠力一推,夏若踉跄不及整个人都摔在地面的雨水泥泞之中,暗色的地,透出她胜雪白透的脸,已昏睡过去的林嗣墨却是在震荡之余咳出声來,唇角刹时便溢出血花,似罂粟直直灼尽人心。
抬着肩舆的宫侍被吓得不行,更是健步如飞地往前赶,夏若怔怔地看着被泥水污湿的宫装裙裾,原本如湖海澄澈的碧蓝色现已浊乱不堪,那行人愈行愈远,李太后的低斥声也如雾渐散,她终是有了几分醒悟,撑在地上便狼狈爬起來,雨势愈发猛了,她连头顶上方遮雨的八宝华盖都不顾,直直冲进了瓢泼大雨里。
她步子向來就不大,一路疾行着也赶不上前方的肩舆,她身后的宫侍慌得不行,跟在身后并不敢劝她,夏力将她臂腕一拽,死死抱住她,许是有几分痛声道:“阿姊,我们慢些走,你何必如此急坏自己!”
“让我见他一面,放开我,让我去见他!”她声音既低且小,被天际忽來的一道炸雷给严严实实地掩了过去,夏力松开了怀抱,却依旧不放手:“阿姊,我陪着你一起走,陛下会沒事的,阿姊,你不必害怕,好好地与我走!”
她如孩童惴惴,讷着声说不出话來,只睁了一双比夜色更要幽深的墨瞳带了哀色來看他,夏力不忍,回过头去轻轻握住她的手:“阿姊,相信我,陛下不会有事的!”
白术身在西南边的摘仙殿,被太后传了,也是急急忙忙地赶來,來不及擦干发梢襟裳的雨水,正待进勤政殿与林嗣墨诊脉之时,却突然被廊柱之侧的少年高声叫住:“白姑娘,若有在下能帮到的地方,请白姑娘一定要告知在下!”
她本是急切着心,担忧林嗣墨的病况反复,却被这突然乍起的略带熟悉的声音惊得回过头去,那少年眉目微湿,正是前不久才晋升为二等车骑将军的夏力。
他似在外面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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