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你有你的苦衷,真正下杀手的是魏喜,可你大概忘了,颜熙是非尘的女儿,她也姓朱,虽说她是建文帝的后人,而你是永乐帝的后人,你们的亲缘关系已经隔了六七代人,但终究,你们有着同样的姓氏,都是高祖皇帝的子孙……”
朱羽渊微眯起眼,直直盯住乔隐,眼底阴鸷暗沉,他不知道秋怡口中的“颜熙”是谁,他也沒在意,因为他的脑海已经完全被乔隐是皇嗣的事实占据。
至于那个名叫“颜熙”的女人,女流之辈,朱羽渊并沒放在心上,阴差阳错,他和席言的真实身份擦肩而过。
此时,朱羽渊的脑中全都是乔隐的身世,过往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在他脑海中展开,他恨不得大骂自己愚蠢,从前怎么沒能瞧出來,好在现在也还不晚,斩草除根尤未迟。
这边厢,乔隐听了秋怡的话,隐隐有些不悦,他轻启薄唇,缓缓道:“颜熙不会希望有一对你们这样的父母,顾西林虽然假仁假义,但终究是一代名臣,做顾西林的女儿,颜熙会生活得更自在,她会一直姓顾!”
出人意料的是,秋怡却沒有生气,她苦笑道:“你说的有理,永远掩埋也是极好,只要你一心一意对颜熙就成!”
“她的安危比我自己还重要!”
秋怡觉得好累好累,往日凌厉自傲的她,却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宽容,有什么好凌厉的呢?有什么好咄咄逼人的呢?她突然发现,宽容些也挺好,总是打打杀杀的,好恶心。
若是练剑的时候永远只是在凤凰树下,那该多美好,不用杀人,也不用计较什么?她只想做一个京城普普通通的贵女,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至于那个风流慵懒的男人,她情愿从未遇见。
她总是努力要抓住所有,却在一次次被人背叛欺骗抛弃中失去了善待它们的心思,现在才知道,人生到头來就是不断放下,与其死命揪住,还不如好好道别。
只是,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