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知道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因为自己一直不回信,所以乔隐便一遍遍地催问。
她心中又烦又乱,恨不得将这信付之一炬。
果然,情感纠葛神马的最讨厌了。
乔隐混账。
她越想越是冷笑,将决定权交到她的手里,冠冕堂皇,却又卑鄙无耻,这要她如何去说,这是逼她做圣母,逼她大度地答应他的要求么。
而且,这个所谓的两全之法在她看來,简直荒唐之极。
这种看似两全的法子其实是两伤。
在许给漓兰婚约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她,这是对漓兰不忠;在口口声声说着爱她顾颜熙的时候,却伴在漓兰身边,这是对她颜熙不忠。
若换做她是乔隐,她宁愿放开手,全身心去爱漓兰,好好许给漓兰生命终章的完美落幕,而后,收拾心绪,再开始下一段旅程,如乔隐这般两头辜负,这着实是最最混账的行为。
所谓专情,并不是一生只爱一人,而是杜绝了左右逢源、杜绝了两相辜负的专一。
她真是看错了人,乔隐这男人,太不像话,自己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会信他。
“來人!”她冷声唤道。
冬梅躬身进來:“公子,有何吩咐!”
颜熙指着桌子上那些信笺,有些厌倦地吩咐道:“将这些信,全都打包,退给隔壁乔府!”
冬梅有些惊讶,却不敢多问,因为林总管的下场她也听说了,她走到桌边,收拾着信笺,却听得颜熙冷声道:“慢着!”
冬梅回过头來,莫非,公子后悔了。
颜熙当然沒有,她从柜子里取出生辰那一日乔隐送她的礼盒和信笺,递到冬梅面前。
“把这些一同包进去,退给乔隐!”她淡淡说着,言语间不见丝毫感情。
冬梅看着颜熙眼底的伤怀,有些不忍地说道:“公子,就这样退信,沒有只言片语!”
颜熙冷笑道:“他不配!”
冬梅收拾好东西,抱着礼盒和信笺退出书房,临走前,她看了一眼颜熙,只觉得自家公子独坐看书的模样,是那么孤单。
沒有只言片语的退信,这才是最伤人的断交啊!叫乔隐在看见旧物的时候,却对故人的心绪一无所知,连借决绝的一刹那,让交情多延一口气的机会都被剥夺,徒留那片空白,一如空荡荡的内心。
只是公子之举,究竟是伤人,还是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