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几只翠鸟在王府湖边芦苇处轻声鸣叫的时候,允鎏早已端着汤药坐到了玉蓉床榻边上,小心与她喂完了整碗药汁。
“來,你躺下吧!”
允鎏说着,便想扶着玉蓉躺到床上,谁知她只是轻轻摇头,过于白皙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恬静的笑。
“不了,躺了这么久,我不想这样了……”
见玉蓉说得坚决,允鎏也不好强行让她休息,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可以捏碎她最后一点细微的生命之火。
他默不作声地坐到一旁,只是静静看着她。
今日他会一早就过來,是因为玉蓉的丫鬟鹊儿昨晚特地來求他,这几天怎么也要來见玉蓉一面,因为大夫已经委婉说过,玉蓉这样的状况,只有每况愈下,不会有所好转。
至于这是为什么?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只是说,或许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一次流产,來得太过突然,致使福晋的健康遭受重创,身体复原的能力也受了很大影响。
也许,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允鎏清楚。
突然,他便开了口。
“这么多年了,事情已经过去,你又何必这般抓着自己不放手呢?”
玉蓉本來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允鎏这样有些公式化的劝说,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是否原谅我了!”
允鎏一阵沉默,并沒有回答这句反问,而是微微站起身來,替玉蓉掩好被头,玉蓉盯着允鎏近在眼前的侧脸,贪婪地看着,一刻都不敢移开眼,直到他已坐回到了原先的椅子上,她也不曾向其他的方向看。
“鹊儿说,你有话,想对我说!”
“……是啊!算是临终交托,你不听也得听了……”
说着,玉蓉突然就咳嗽起來,允鎏皱着眉,轻轻扶着她的背脊,等她稍稍有些安静下來了才道。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大夫还说若这些日子以來,你有好转,便是有转机!”
玉蓉听罢,也只是摆了摆手。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些话,我不说,我不甘心啊……”
“……好,我在这里听着,你慢慢说,不用着急!”
“允鎏……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怪不怪我,那日我对你说的,一字一句,可都是真的……不带有任何参假!”
允鎏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把将醒儿沉湖的事情都说出來了,我能不相信你其他所言么!”
玉蓉一叹,泪已流了下來,她轻轻擦去泪水,忽然便又勉强自己笑了出來。
“我做的孽太多……自己搭上这条命,便也认了,只是苦了自己那两个孩子,要替我承受那一半的罪过……允鎏,你知道么,女人真的很傻,一辈子求的便是一个情字,我这一辈子,求的便是你的真情……”
说到此,玉蓉忽然就望向了允鎏,与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允鎏盯着这样一双眼,心情复杂万分,他如何都看不出來,这样的女子为何会那样狠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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