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刀可不认识你!”
毕竟是天子脚下,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执刀杀人。
是以,朝身后打了个手势,驾着马车就往城门闯,意欲撞开栅栏,强行冲关而入。
倘若这些守城的兵士阻拦,他便有了理由还击,到时双方混战,谁输谁赢还不是看哪个的权势更大?
陈泰这时已不能再袖手旁观,纵马弛了过去:“陈泰给王妃请安了。”
他是南宫宸的得力助手,王府一等侍卫,三品大员。
那侍卫见了他,心知要糟,倘若一搭话,今日想要闯进城去只怕就成了泡影,索性装着没有听到,狠挥马鞭,想着先冲进去再说。
陈泰只带了四五个随从,城门卫,加五城兵马司的人,总共也不过二十来人。而这边闹事的却是成百上千,真要打起来,孰优孰劣,一眼分明。
燕王律法再严,也不能把闹事的几百上千人集体砍头,只要冲进去了,难道还会再赶出来不成?怎么着,都比在城外等死要强!
大家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是以发一声喊,一窝蜂地往里冲。
眼瞅着场面失了控,东城门要被人闯破,忽听得“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是数声哀嚎。再一瞧,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喉头中箭,纷纷倒毙于地。
“杀人啦!”众家丁侍卫们先是一愣,接着纷纷拔出刀来,冲上前来。“笃笃笃”蹄声密集如暴雨,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到得近前,已似万鼓齐擂,竟有雷霆万钧之势。
行人纷纷趋避,胆小的脸色煞白藏在树底下簌簌发抖;胆大的却躲在树后偷偷张望。
一行二十几骑快马,由南向北疾驰而来,马儿翻飞的四蹄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
当先一人,金冠束发,一袭白袍上用金线绣着四爪蟠龙,如神兵天将,气势迫人。
手挽雕弓如满月,弦上三枝羽箭,连珠而发,瞬间又有三人惨叫着倒地不起!
“胆敢闯城闹事者,袅首示众!”南宫宸抿着薄唇,声冷如冰。
“是!”陈泰精神一振,举刀冲进人丛犹如虎入羊群。
可怜那些家丁护卫,只略懂一些拳脚功夫,平素不过仗着主家的势子逞威做福,哪里是陈泰这种受过训练的屠夫的对手?
不过转瞬之间,已被割下了几十颗头颅。
好好的城门,顷刻间变成修罗地狱,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还有谁想进城?”南宫宸慢条斯理地催马上前,目光冷冷地自人群中扫过。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现场鸦雀无声。
有胆小者更是吓得屎尿迸流,臭不可闻魔魂仙尊全文阅读。
南宫宸冷声道:“传本王谕令,日后再有人无诏擅自闯禁者,格杀勿论!人头悬挂城门,以儆效尤!”
“是!”众兵士扬眉吐气,轰然做答。
南宫宸看也不看众人一眼,拔转马头,扬长而去。
众人心胆俱寒,顿时作鸟兽散!
消息传到倾颜殿,已是第二天中午。
杜蘅好不容易令八殿下睡了一觉,勉强觑了个空,扒口饭顶饥时,听得婉儿几个宫女在叽叽喳喳地议论此事。
谈起燕王殿下,各人都是又敬又怕,既臣服于他的雷霆手段,又畏惧他的冷酷血腥。
“五十几条人命呢!”樱兰打了个寒颤,低声道:“不过转瞬之间,说没就没了。如今这几十颗人头还高悬在城头的旗杆上。这也太……”
说到这,她住口不语,直念阿弥陀佛。
“你知道什么?”婉儿略有些不平:“听说当时场面十分危急,倘若殿下不出手,数千人就冲进城了。到时时疫再次扩大,死的可不是几十个人了。”
“这倒是。”樱兰有些讪讪地。
杜蘅默默地听着,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把碗搁下了。
“二小姐只吃这么点?”婉儿见她起身,忙走了过来。
樱兰打了热水过来,侍候她净手擦脸:“瞧这情形,怕是还有好几天要熬呢。二小姐得自个顾惜着身子,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
“可不是。”婉儿拧了毛巾递过去:“大家伙全都指着二小姐,您可不能倒下。”
“呸呸呸~”樱兰急忙截断她的话头,用力啐道:“大吉大利!”
婉儿脸上一红:“奴婢不会说话,二小姐莫怪。”
杜蘅笑了笑,胡乱擦了手脸,走到园中,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只让紫苏递了信出去,要林小志给南宫宸制造一些***乱,没想到竟伤了这许多人命。
“二小姐~”忽听得有人轻唤,抬头一看,墙头上冒出一颗人头,不是南宫庆是谁?
“六殿下,”杜蘅忙按下烦乱的心绪,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不是让你别来吗,怎么又来了?”
“我就在墙外看看,又不进去。”南宫庆冲她吐了吐舌头:“外头传得闹轰轰的,我不放心。”
这几天,南宫庚的病势日渐沉重,全靠着她一枝金针拖着,时好时坏,体力却是一日弱似一日,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你安心读书,八殿下这里,自有我照顾。”杜蘅也只能泛泛地安慰。
“八弟能挺过去吗?”南宫庆眼巴巴地看着她。
“尽人事,听天命吧。”杜蘅不想骗他,轻轻道。
“啊~”南宫庆抿着唇,眼里闪过惊恐,却强忍了没有哭。
一把清冷的嗓子突兀响起:“你不在上书房温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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