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到半分痴迷爱慕,而他,竟似对于她手上那只缠枝牡丹镯有些怒意。
别人或许不知,这古老的习俗民间大概也不会严格遵守了,但他却从古籍中知晓,江南子弟,定情时向女子赠送缠枝牡丹镯。
待他离开后,夏语初才呼出一口气,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发冷,微微发抖,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软软地依在梅树上歇息了会儿。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将她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来,却将来人吓了一跳。
却见是任青瑾,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像吓到了似的,奇奇怪怪的。”
夏语初瞪了他一眼,道:“你才奇怪呢,悄无声息地过来,突然喊这么一句,吓都被你吓死了。”
任青瑾冲她深深一作鞠:“都是小生的错,小姐见谅。”
夏语初扯了嘴角想笑笑,却终究没有笑出来,她静了静道:“回去罢,怪冷的。”
任青瑾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往周围看了看:“不是说景王殿下也在此处么?”
夏语初道:“他刚离开。”
任青瑾望着她,问道:“你们怎么了?”
他问的是“你们”,夏语初却直想笑,他们之间没有“你们”,只有“主子”和“奴婢”,她的性命在别人的眼里,只有蝼蚁而已。
于是,她真的笑了笑,道:“没什么。”
任青瑾望着她,认真地道:“我没有能力对抗景王,但是,若你有什么事,我想我至少能保你性命,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告诉我罢。”
夏语初点了点头:“嗯。”
“至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任青瑾轻声道。
夏语初望着任青瑾,眼中微微浮起了泪意:“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与任青瑾分开后,夏语初在去慕容归住处和自己住处的分岔路上停了一会儿,还是往慕容归的书房方向去了,她捧了腊梅,向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容二笑道:“刚折了几枝黄梅。”
容二道了谢,接过黄梅,仔细打量着夏语初,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却见她除了脸色白了点,笑意盈盈,眼神清澈,丝毫看不出端倪,于是他客气地将夏语初送走了。
他捧着插好瓶的黄梅进了书房,只见慕容归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一丛翠竹,身影有些寥落。
“殿下。”容二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慕容归回过身来,脸色和眼眸同样平静,看了看那支黄梅,平淡地道:“搁窗台上罢。”
容二应了,将黄梅摆在窗台上。
虽然他还是疑惑,为何殿下去赏梅却一会儿就回来了,但他看不出端倪,也什么也没问。
第二天,夏语初去练武场,她并没有说什么,但容四瞧见了她手上带着的那只镯子,他也没有说什么,眼神中却溢满了笑意,那点点飞溅的笑意,柔润了他脸庞的曲线,连硬朗的五官也显得温柔起来。
下午,任青瑾教课,他看见夏语初手腕上的镯子,脸色微微变了变,问夏语初:“这镯子是哪里来的?”